“听说了吗?据说太医院已经找到根治瘟疫的药了!”
赌坊之中,人声嘈杂,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厚厚的白色纱布,眼底闪着激动的光。
“我也听说了!是太医院的人传出来的消息,他们找了许多珍世奇药!据说已经有人已经完全被治好了!”
说话的人脖子上有一大片皮肤溃烂的痕迹,尽管他有意遮掩,但是随着他说话的动作,恐怖的印记还是会时不时地显露出来。
在他周围的人都能看到他身上的印记。
但是无一例外,没有一个人感到害怕。
因为在场的人中,十有八九的人身上也都有着溃烂的几块皮。
“瘟疫已经过去三年了!这么说来,真的能彻底治好,我们再也不用这样遮遮掩掩的生活了?”
“当然了,那毕竟是太医院的太医啊,是给皇家看病的,治好区区一个瘟疫还是不在话下的嘛。”
“岂不是说,这个延续了三年的赌注很快就要解注了!我们这些压太医院的赢了!”
比起治好瘟疫,他们更加激动的是自己还能因为站对了队伍而赢钱。
此时,人群中一个清冷的女声传了出来。
“竟然真的有人相信太医院的那帮人能找出治疗瘟疫的药,你们真的太天真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朝着说话的女人看去。
女人一袭白衣,站在赌坊的二楼,轻薄的白纱遮住了脸,看不清脸,但不难察觉到这是一位美人。
一些中年赌鬼顿时眼前一亮。
女人身后跟着一个丫鬟样式的女子,两人步履缓慢,从二楼走下来。
边下楼还边说着,“最开始找到抑制瘟疫的药方的人可是谢家的柳康大夫,这群太医院的人一开始就慢了一步,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超越柳康大夫呢?”
面对她说的话,一个中年男人大声吼道:
“为什么不能啊?太医院可是聚集了全北齐最厉害的大夫,柳康大夫再厉害也就一个人,哦,就算上他收的谢家的小公子做徒弟,也就两个人,怎么跟太医院比啊?”
“对呀,而且那个小公子今年才三岁,三岁的年纪能干什么啊?能看懂药方上的字就不错了!到头来还不是柳康大夫一个人做事情。”
“就算柳康大夫之前调出来的药有用,说不定也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气运好些罢了,这解救瘟疫啊,还得看真实力。”
“我说这小娘子这么为柳康大夫说话,难不成是你压了很多银子在他身上吗?”
几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无不是为太医院的人说话。
在他们眼中,柳康几乎没有得胜的可能。
女人的嘴角在面纱之下轻轻扬起。
露出一个外人根本看不见的狡黠的笑容。
“我的确压的柳康大夫胜,不过这不重要。
“我听说三日以后,太医院会将研制出来的药方公之于众,贴在皇宫宫门之外。
“而柳大夫也同样会公布新的药方。
“如果柳大夫和太医院同时公布新的药方,岂不是很难判断这场赌约到底谁输谁赢吗?”
赌场之内的众人瞬间陷入了迷茫。
“对呀,如果他们一起拿出药方来,那到底判谁赢呢?”
“如果没有人胜的话,那我们压的银子,岂不是就打水漂,全给庄家了?”
“那怎么行呢!”
一群人叽叽喳喳激动得停不下来。
此时女人一抬手,慢悠悠地说道:
“诸位别急,不如先听听我的想法。”
她一言,众人果然都安静下来。
“我已经听说了,虽然太医院和柳大夫都有了新的药方,但是他们的药方使用的药材是不一样的。
“既然如此,只要都城内所有的药房做好记录,把每一个去拿药的人的方子都保存下来,一段时间以后,再挨个盘点计算,到底是谁的药方被使用得最多。
“谁的药方多,不就能证明谁的药最有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