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重新关上。
里面两个人的嚎叫被一扇门隔绝开来。
谢时宴拉着她就往外走。
神情冷峻。
顾江漓却能看出他眼底的痛苦。
“你将他们关了这么久,等到现在才问他们的话,就是为了在他们临近精神崩溃的时候再给他们沉重一击吗?”
谢时宴“嗯”了一声。
“从明天开始,他们会开始互相猜忌和怀疑,担心对方先自己一步向你说出实情,获得活下来的机会。
“你是想看到他们唯一的生机面前自相残杀。”
谢时宴自嘲般的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才是那个疯子?”
“不会,如果真的是他们造成了你母亲的死,那他们如今的下场就是活该的。”
谢时宴眸光一动,身上骇人的气势逐渐收敛起来。
“如果我说,我会反悔呢?我向他们说的话其实只是为了看他们自相残杀,并没有想过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你也不会觉得我是个疯子吗?”
谢时宴问得很认真,脸色紧绷。
顾江漓却埋头一笑。
“我知道啊。”
“你知道?”
“时宴,我们相处这么久,我虽然算不上对你了如指掌,但我也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两个人对你来说,根本是死有余辜,你本来就不该放过他们的任何一个。”
谢时宴紧绷的神色也松懈了。
“我满手血腥,视血脉如无物,弑父忤逆,你倒是一点也不怕我,”
顾江漓看着他,眸色温柔,“你是我夫君,我怕谁也不该怕你的。”
谢时宴心中一软。
牵着她缓步回了屋。
谢永山的刘氏的投降比想象中的来得更快一些。
谢时宴每天都亲自带饭去送给老两口,顾江漓也都跟着他一起前来看望两个老人。
起初的两天,谢永山和刘氏还十分坚定,都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坚不可摧,不可能为了活着而出卖对方,不可能会说出假的东西来求取生机。
但是食物变少,谢永山和刘氏之间的信任也在逐步降低。
第五天,谢时宴给他们送饭的时候,刘氏连吃的也不管了,急着要说出当年的真相。
她饿得眼窝凹陷,脸色蜡黄,却还充满力气,抱着谢时宴的大腿,想着快谢永山一步获得生机。
“时宴…你听我说,你母亲的事情的确是人为的,但是那也并非我所愿,是你父亲授意的,是他挑唆我的!”
谢永山急得也放下了吃食,连忙否决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谢永山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无法相信昨日还跟自己爱意缠绵,说要与谢时宴对抗到底的女人,今日就反悔了,甚至反咬一口。
他身体颤抖着连饭也忘了吃。
“我没有胡说!就是你向我透露的!”刘氏声音激昂地反对道,“你说马钱子可以治病,也可以害人。
“第一次用药,只需要一点点,就会让人的身体变得虚弱,之后再逐渐加多马钱子的数量,这个人就会越来越虚弱,将一个人彻底拖垮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