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把这件事告诉圣上,圣上也不会这么容易相信的。
“那毕竟是顾家,一个延续百年低调行事的顾家。”
刘氏见自家老爷不愿松口,于是也放下了身段和气势。
“老爷,你说得有理,一封信件定不了顾江漓的罪,但是顾家收不到顾江漓的回信,也许会派人再来查看情况。
“我们只要多截获几封信,或者是找个证人亲眼看看他们勾结的情形,便能定下顾江漓的罪了吧。
“要是有一个身份尊贵的人与我们站在一起,为我们作证,既能把我们摘出去,又能抓顾江漓一个现行,岂不是更好?”
谢大将军犹豫着问道:“你想找谁来作证?”
刘氏自信开口:“公主啊。”
“你疯了?上一次公主在谢家跌这么大一个跟头,你觉得她还会为我们作证?”谢大将军不可置信地反问。
“我没疯。公主这段时间一直称病不出宫门,但是谁不知道她是被顾江漓给气的?
“她心里估计一直在想怎么对付顾江漓呢,
“要是我们能让她出了这口恶气,让她亲眼看着顾江漓的罪行,让她来向圣上告发。
“这样一来,我们谢家的其他人并未参与其中,我们是清白的。
“她也能顺理成章地处置顾江漓,这么好的事情,公主不会错过的。”
谢大将军看向刘氏的眼神之中增加了许多震惊。
“我以前…从没觉得你是这么精于计算的人。”
刘氏挑唇一笑,“老爷这话说的,以往什么事情都是老爷在拿主意,我都是听从老爷主意的人,老爷当然不需要听我的想法了。”
谢大将军陷入沉默。
刘氏没理会他,自顾自地走到桌边开始写信。
“你做什么?”谢大将军问。
“我告诉公主,谢家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于要不要来定顾江漓的罪,她自己会做出选择的。”
谢大将军抓着她的手,“就不能等顾江漓的孩子出生以后再说吗?”
“不能。”刘氏语气生硬,“孩子死在肚子里才好呢。您没想过吗?顾江漓如今的做法,对谢家来说百害无一利。
“她的孩子出生以后,若是知道自己母亲的为人,该以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与其如此,不如让这个孩子直接胎死腹中。
“至于血脉传承…时宴这么年轻,难道害怕日后没有孩子吗?”
谢大将军见着刘氏狠戾的眼色,或许是也被她的话左右了自己的心,最终还是放开了手,任由刘氏写下了那封送去皇宫的信。
刘氏将信件收好,“老爷,那个荷花被我关起来了,顾家一定会再次派人来谢家。
“到时候,我们要让公主亲眼看到顾江漓和顾家的勾结。
“让公主替我们证明我们的清白,让公主去收拾顾江漓。
“这是最好的结果。”
谢大将军没有说话。
两日后,静和公主蒙着面纱,悄咪咪地出现在谢大将军和刘氏的屋中。
她身穿一件白色的素衣,没有多余的玛瑙珠翠点缀,今日素雅与往日的华贵孑然不同。
静和公主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沉稳。
“你们的信我已经看了,说实话,非常荒谬。”
刘氏急切地说道:
“公主息怒,这些事情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但是这都是我们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绝对不是杜撰了给您开玩笑的。”
静和公主的眼神带着轻蔑和冰冷。
“你们没那个胆子杜撰这些。”
“是是是…”
“要是此事属实,我定会向父皇禀明其中真相;可若是你们玩儿我,我一定把你们碎尸万段。”
两人的身躯不由得一抖。
静和公主又狞笑道:“你们知道的,我已经在你们手上吃亏好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