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语攥紧了拳头，吼道：
“当然有意义！
“因为我会用绝对的力量，去缔造一个真正公平的世界！即使他们看不到，他们的子孙后辈、朋友亲人却能看到。”
林季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他们子孙后辈，朋友亲人都被你一起包圆了，上哪儿看到去？”
“你”
纪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深吸一口气，说道：
“好，就算他们都看不到，可总归会有后来人能看到，我所做所为从不是为了自己。”
林季摇了摇头，没有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另起一头，说道：
“你为什么如此憎恨那些权贵修士？”
纪语冷声道：
“自然是因为他们仗势欺人，肆意妄为。”
“那他们凭什么敢这样做呢？”
“因为他们手中握有资源，可以垄断。”
“那他们凭什么可以垄断？”
“因为有道尊作为背景，无人敢惹。”
林季点了点头：
“所以说白了，就是因为底层修士惹不起道尊，而你又看不惯这种行为，自诩为救世主，妄图救世人，是吗？”
纪语深吸一口气：
“是。”
林季突然一笑：
“那你就没想过，你这所谓的‘救世主’，在那些枉死的凡人眼中，与那些高高在上的道尊又有什么区别？”
仅一句话。
纪语瞬间就愣住了，瞪大着眼睛看向林季。
林季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
“因为道尊实力强大，就可以肆意妄为，无人敢阻；那对那些凡人来说，你这修士，肆意屠戮，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道尊’？
“你憎恨道尊，却又间接的成为了道尊，这就是你想要成道的魔心吗？”
纪语嘴唇微张，眼睛瞪得圆大，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似乎是被问住了。
是啊。
难道这就是自己的魔心吗？
明明自己想要的只是获取到足够的力量，去为这底层修士鸣不平而已，可为什么连自己也无意间成为了帮凶？
纪语低下头，颤抖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但不过片刻。
他便重新抬起头来，猩红的乱瞳中写满了不甘，低吼道：
“那你说，如果不牺牲这些凡人，难道就真的要让那些道尊们结伴而行，彻底关了天下修士的龙门吗！？”
林季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过于在意他的激动，依旧是那副平和的口吻说道：
“为什么要成道，就一定要牺牲凡人呢？”
“不牺牲那你说怎么办？”
纪语此刻已经彻底红了眼，袖袍一挥，喝道：
“你们这些生而就伴有命格的天才，又岂会了解我们这些天赋平平的底层修士？
“我们没有天赋，更没有资源，就是穷其一生，都未必有可能能踏出天道领域，进入自己的大道，不另辟蹊径，又有什么办法？”
林季抬头，眼神冰冷，同样喝道：
“但这些都不是你屠戮的理由！
“没有天赋又如何？没有天赋，你大可以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比如教导徒弟，又比如结识志同道合之人
“既然知道自己的不足，为何不想着扬长避短，反而只执着于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