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秘书离开办公室的前一秒，突然，一道声音自他身后响起：
“小刘！”
刘秘书转身，态度无比恭敬道：
“季老，您有什么吩咐？”
季元武纠结了一秒，也没有在意茶壶内滚烫的开水，拿起茶壶猛灌一口，轻笑道：
“茶泡的不错。”
“季老喜欢就行。”
刘秘书也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待到办公室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季元武轻叹一口气，喃喃自语道：
“年纪大了，连老夫也有心软的时候。”
“可能是茶喝多了吧。”
转身，他打开了电脑，调出整个大楼全部的暗中的摄像头，不出意外的，全部失灵。
一股莫名的磁场将整个大厦笼罩，将所有摄像头全部干扰，不仅如此，就连天机也被蒙蔽，无论是占卜师还是相师，都无法推演到这里的任何事情。
季元武身子往后一躺，办公的椅子发出了一声嘎吱声。
“有时候智慧可比推演好用多了。”
“就让老夫看看，你还想做些什么吧。”
另一处，站在电梯内的刘秘书眼神低垂，纠结了一番后，他将自己的手从二十九层的按钮上挪开，直接按上了地下十八层。
“季老似乎已经发现了我的异常，不对，应该是早就发现了！”
“刚才的交谈，看似一直在说茶，但明里暗里都在说总部有卧底。”
“茶壶，茶杯，茶叶…不愧是他老人家。”
“可惜，以后，我也是个罪人，不能再帮助他老人家。”
嘴里喃喃着，刘秘书目光黯然了一瞬，又很快恢复。
“那个世界，我真的想去看看。”
“璀璨的大世，一定会有复活我妹妹的办法。”
“希望季老…不要怪我。”
卧底十几年，说是九州没有感情是假的，尤其是像他这种为了自己妹妹不惜背叛九州的，更是感性。
但，没人能阻止他再见到他妹妹一面，哪怕是九州都不行！
只要有一丝可能，能将他妹妹从轮回中救出，他可以放弃一切！
电梯一路下行，寂静无声，唯有刘秘书的喘息声在这片空间里格外刺耳。
负一层，负二层，负三层……负十八层！
叮的一声，电梯停下，电梯门自动打开，下降的惯性让刘秘书的心微微下沉，膝盖一弯，差点摔倒，不过他作为一名大宗师，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电梯。
“呼~”
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刘秘书复杂的眼神逐渐坚定。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就没必要回头了，也没有机会回头。
沿着布满阵法的走廊，这一次他并没有封锁自己的五感，嗅着空气中的腐臭，他此刻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
如乳燕归巢一般，他觉得自己本身就属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