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死的人太多了，这也不是一个事。
齐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范老差役地看了齐暖一眼，他道：“已有大夫提出将因病而死的尸体就地焚烧，但难民情绪很是激动，如果强行执行的话，难免会激起民沸。”
古人对身体的看重是毋庸置疑的，就是死也要，求保其全尸。
如今天气寒冷，到是没有什么问题，但天气转暖这又当如何？
齐暖看到其他人都是拿碗领了粥喝完后便倚靠在墙角，也不动弹。
虽然官府已经派人为他们修建房屋，人手不足，若要修好，那要等到何时去了。
姜郁上前问道：“你们既用了食物，为何不用砍伐木材建造房屋？”
依靠在墙下的中年人见姜郁身着富贵，为人有礼，又看到施粥的老爷们均跟在他身后，料想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有气无力地说：“这位公子，并不是我们不想动弹，只不过粥饭过于稀薄，我等吃了尚未饱腹，又哪有余力呢？”
听了这话，跟在姜郁身后的人均是脸色一变。
姜郁看到他们的反应，也知中年人所说应该是事实。
但范老神色不变，看着姜郁冷峻的面容道：“公子有所不知，如今难民每日消耗的了事已是五百斤以上，何况我们救济难民，本就是为了救其性命，至于温饱这并不是我们所关心的，也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
姜郁也知道他说的在理，但他仍然走到大锅前面从中舀了舀，粥虽然稀稠，但并不是很清，是符合救济食物的标准的。
范老看着中年人的目光很冷，他向姜郁道：“人心不足，贪欲难填，我等虽然怜悯于百姓艰难，却也不是同情心泛滥之人。”
齐暖也知道范老说得有理，有的人便事怎样你若救他一命，他或许会心存感激，但你给他提供温饱之后，他又会埋怨你给得太少，从而心生怨恨。
人性自古如此。
对别人的好当保存三分，若是太满，你一日做不到对他十分好，他便会将你之前对他所有的好都给忘记。
而且，事实真如中年人所说没有余力了吗？
在难民中，是有人随官府的人在砍伐木材的，齐暖还看到有些孩子即使自己做不了什么，但也会在一旁捡一些树枝。
对比之下，在城墙之下，只等别人施舍的健全之人就让人十分心生厌恶了。
若他们自己的生死都不在意，别人有何苦为之操劳。
姜郁看着城墙下的难民有昏昏欲睡的，有疼痛难忍的，有聚在一堆相符取暖的，也有在官府和前来救助的中主动帮忙的人。
老弱病残，身体健全强壮者皆有之。
“难民的信息可有登记在册？”
“均已一一登记。”
“从明日起，各位和官府的粥饭便不再免费发放，保暖的衣服也是，但看病救人仍照常行事。”
“什么？”
其他人有些惊讶，心中有些窃喜，但然也有人知道姜郁后面还有话要说，不少人在暗中感叹，此人的反应到快，就是不知道他会如此处理了。
救济难民非一朝一夕之事，当中自是有十多问题，其他人早就发现了，不过这与他们无关，他们只需要宋景宁看到他们的付出就行。
这是宋景宁对姜郁的考验，同时也是众人对姜郁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