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就明白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不是?
赵辙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就因为那件事?他还以为会有什么更重要的原因…那时候,宁钰轩不是说不喜欢聂桑榆么!
赵辙一口气没缓上来,喘得十分痛苦。宁钰轩似乎是才想到,提醒了他一句:“您现在的身子,若是太过激动,会提前驾崩。”
各路亲王侯爷都纷纷领兵来京城了,这等分蛋糕的好事,没他们怎么行?
只是人家玉珍国公主还站在旁边呢,这么说没问题?季曼小心翼翼地瞥了捧心一眼。
赵辙听着这话,皱眉。虽然说不出话身子也动不了了,但是他还是能听懂话的。
宁钰轩大手一挥,将一脸茫然的四皇子抱了起来。
这盘棋,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在同陌玉侯对弈,没有想到,他赵家兄弟三人,一直都只是宁钰轩手里的棋子而已。
赵辙微微一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病重,萧四海据说战死边关,萧家终于觉察到了不对,要入宫勤王。陌玉侯抓住萧家暗地里的兵权调动的把柄,以萧家有反叛之心为罪名,将萧家一干人等送进了天牢。
宁钰轩安静地穿过层层宫廷回廊,抱起了还在花园里玩弹弓的四皇子赵喻:“殿下,该换身衣裳了去跪着哭一会儿了。”
淡竹坐在他床边喃喃低语:“雪主子是个可怜的人,她不过是想让自己过得好一些。已经失去了价值的东西,是没有什么再利用的必要了。可是皇上您当初何必那么狠,要将主子灭了口,还推给二皇子?”
“然而你最不该做的,就是让千怜雪换走了我的儿子。”陌玉侯轻轻笑了笑,坐在龙床旁边道:“从我亲自去将好好接走开始,我与你,就不会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了。”
大殿里的人都退下了,只有竹儿还在陪着他。
季曼翻了个身,起来稍微吃了点东西,看着屋子里熟悉的东西,反应有些慢地道:“已经回到京城了?”
宁钰轩上前将他的眼睛合上,退后两步跪下叩头。
千应臣替陌玉侯担当着重任,陌玉侯以带着聂氏去求保胎药的由头出了远门,皇上竟然也没拦着,还派了船。有人说皇帝还真是心疼聂氏,一听是为了她,连陌玉侯这样忙碌的人都可以派出京去。
季曼困得只想张嘴,然后宁钰轩便夹了菜和着饭给她喂了,还一直低声道:“你倒是多嚼两下。”
季曼皱眉,好像宁钰轩接下来该有大事要做了,她是不是应该与他并肩作战?可是她现在实在是太困了。
竹儿坐在他的床边,听着他喉咙里发出来的干燥的呻|吟声,轻笑道:“想不到主子曾经跟了三个主子,都没一个有好下场。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心一意跟着侯爷。”
“嗯,正是奴婢。”淡竹看着赵辙,温和地笑道:“皇上很意外吧,当初帮着千怜雪传递多少信件,都是奴婢亲力亲为。如今主子的尸体怕是都该只剩一架白骨了,奴婢却坐在这里看着您死。”
淡竹说是替雪主子报仇才留下来的,其实不然,她本来想逃,想隐姓埋名过一辈子,然而竟然被宁钰轩抓住了,逃无可逃。
众人以为杀了雪主子灭口的是二皇子,他随后还派了范天行来将一切案件都查清楚了。可是不对,她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先下手的是赵辙,之后赵离不过是要让范天行上位,所以顺便借了此事罢了。
叹息一声,淡竹回过神来,借着旁边金盆里的水将面具慢慢戴回去,再看一眼床上的人,气若游丝,也就吊着这口气了。
“怀孕了?”捧心眼睛一亮,立马笑开了:“哈哈,我刚上船,不知道,怀孕了就好好休息啊,捧心这就不打扰了。”
“你……”赵辙龇目欲裂,终于是死不瞑目。
乖乖,玉珍国的公主都是习武的?
何等的悲哀。
皇上若是驾崩,那谁来做皇帝?亲王倒是有不少,但是到底不是正统。还有一位四皇子,也不过六七岁,不知能否担当重任。
只是为了抱聂氏回去睡觉,侯爷您至于紧张得让旁人以为聂氏要流产了一样严重么?
赵辙开始咳嗽体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太医只说是劳累过度,他便将一部分事情交给了丞相处理。
“嗯。”宁钰轩抱着她道:“你再睡会儿,起来就是一个太平盛世。”
皇太后直呼陌玉侯有不臣之心,声音却还没传出后宫就断了。陌玉侯曾经为她翻修的宫殿现在成了牢笼,隔音的那种。
有夫之妇就已经不可能了,怀孕了更是没威胁,捧心将心吞回肚子里,愉快地去甲板上耍她威风凛凛的大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