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曼觉得慕水晴有时候也是有大智慧的，这番话说得她恍然大悟。
他好早就没有娘亲了。
好好眨了眨眼睛，想了很久道：“跟爹爹书房里挂的画很像。”
千应臣？季曼腾地就站起来了，先不去陌玉侯那里，转身就回房去找被收藏起来了的人皮面具，然后换一身宁钰轩的衣裳，稍微收拾一下，找朱玉润去也。
“先回侯府再说吧。”
宁钰轩连忙将声音给他捂了回去，笑着看着季曼道：“孩子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子，自然会陌生一点，多相处便好了。”
除了上次顶死的罗宫嫔，宫里还没有新人充盈后宫。赵辙想了想，点头道：“拿来吧。”
沈幼清懂得后院争宠，却是不明前朝争端，自己怀了身孕差点流产，皇上不来关心，却是一通指责，沈幼清怎么都有些寒心，低了头不说话。
“好好，你认识这个人么？”见他哭够了，宁钰轩将好好转了个面对着季曼。
鬼白看着聂桑榆，点了点头，跟着快速离开宫里，赶在赵辙发现之前回去侯府。
季曼叹息一声，蹲下来用原来季夫子的声音道：“世子今日可会了新的诗？”
“好了。”尔容打断她，认真地道：“如今侯府里只有一个正室一个侍妾，只要她们不惹事，你的日子也算是好过。但是你还是将表哥给抓牢些吧，毕竟他身边也会不断有新人的。”
一家三口终于是团圆了，可是侯府里总觉得阴风阵阵的，柳寒云卧病不出，只有慕水晴偶尔来陪季曼说会儿话。
“说起来很久之前太子去靖州的时候，还与尔馨见过，尔馨对他心属已久。亏得表哥此番推荐，才有机会进宫圆梦。”尔容感叹道：“表哥真是个好人。”
许久没见这人，季曼倒是觉得她又好看了一些，也许是因为心里放开了，没什么烦忧，皮肤也是水亮亮的，虽然有些苍白。
季曼笑着问：“不喜欢叫我娘亲？”
好好回到侯府，扑去陌玉侯怀里便是一阵哭号，宁钰轩连忙好声安慰，顺便让鬼白去领板子。
好好眼神里满是疑惑，摇头在宁钰轩的手心里呜呜地道：“不太熟……”
季曼笑眯眯地靠在朱玉润身边，手把手教她写诗：“你家男人给我惹麻烦了，所以我决定来和你聊聊天，直到他将麻烦自动给我解决好喽。”
赵辙揉了揉太阳穴，旁边的大太监却道：“内务府将新进宫的宫女名单送了上来，皇上可要过目？”
“选宫嫔怎么了？”季曼拿了茶点给她。
好好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面前的人是个好人，但是他记忆中的娘亲，不长这样。看面前这姐姐笑得有些悲伤的样子，好好的心都纠结起来了，叫还是不叫呢？不叫人家多难过啊，可是叫了的话自己也觉得难过。
找到了好好，尔容最近是不想回靖州的，一来免了她的儿子舟车劳顿，二来她怕家瑞儿孤单，有好好陪着，两个孩子一大一小的倒是好玩。
尔容自然也知道庶妹要进宫之事，抿唇道：“她叫尔馨，是个很机灵的女孩儿。”
朱玉润越来越珠圆玉润了，看见她也是分外开心：“你怎么又变回这个样子了？不是可以以真面目示人了么？”
季曼抬头望了望天，叹息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
季曼就在旁边站着，有些无措。她是第一次以聂桑榆本来的样子见好好，按理来说，应该是亲亲热热抱着喊儿子的，但是她竟然有些紧张了。
“没关系，不用去想了。”宁钰轩伸手将孩子抱起来，让他看着季曼：“以后你得叫她娘亲。”
季曼捻了捻不存在的胡须，点头道：“世子聪慧。”
“你在这府里，就打算这般没名没份的一直住下去吗？”尔容看着她，有些担忧地道：“不如去求求皇上，早些赐婚吧。”
宁钰轩干笑两声捂着自家儿子的嘴：“不是要你说这个，而是你觉得她熟悉么？”
好好乖巧地点头，爬上床去和瑞儿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