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欢好之后,宁钰轩没有留宿,而是去看了好好。温婉半夜醒来,望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心想他果然还是最爱孩子了。
温婉戴着镯子,心情甚好地在府里逛了几圈,遇见季曼的时候,还很得意地摸着镯子道:“夫子这么晚了,才给世子上完课?”
康元苦笑一声:“自从从锦州回来,将军在半路上遇见个奇怪的女人之后,心情便一直不是很好,我与他同眠,时常会听见他说什么聂家,什么桑榆。”
男人怎么和女人相比?
康元郡主出了侯府便入了宫。
聂桑榆的画像温婉哪里有?但是能帮上郡主的忙,温婉还是努力想了想,一拍脑门道:“我那里有一幅画,你随我来看。”
“多谢。”康元郡主很是开心,脱了手上的玉镯便戴到了温婉的手腕上:“好妹妹。”
陌玉侯一回头,看见温婉,点头道:“在这里等我?”
康元郡主点了点头,苦笑道:“你可知谁的闺名唤桑榆?”
宁钰轩一愣,继而皱眉:“怎么和他比上了?”
季曼接过来,捏了捏里头的同心结,都还在,干笑两声揣回衣袖:“多谢侯爷了。”
若是一幅普通的画也就罢了,上头偏偏是聂桑榆,世子以及侯爷。柳寒云本来就对夏氏突然被送走有些耿耿于怀,按理说侯爷会立好好为世子,多多少少应该也有喜欢其生母的意思在里头,从未见过就这般将世子生母遣送出府的。
温婉咯咯笑了,满心欢喜地投入他的怀里。
“温姑娘。”
季曼看了她一眼,不明白这姑娘今天怎么又开屏了。
大皇子要以她为棋的时候说过,听他的话,事成之后,便可以让钰轩只有她一个人。那是她的梦啊,要是这几个院子的人尽除,只有她一人与他白头,那该多好?
“这女人便是聂桑榆?”
温婉高兴不已,勾着他上了床,缠绵之间还看着他问了一句:“侯爷觉得是婉儿重要,还是季夫子重要?”
温婉很高兴地答应,带着郡主回去,柳寒云都得行礼,她也有一种跟着高高在上的喜悦感。
不过看着腕间的镯子,温婉又平静下来了。以前的聂桑榆不是惯常会拉拢人心,所以侯爷觉得她能干么?她可以叫侯爷看看,如今她也可以。
很久以前她与他尚未成亲之时,他每天送她回家,也是这样站在门口,看着她关上门了才算。宁钰轩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会很温柔,所以她以前也才会那么骄纵,都是被他宠出来的。
“难得一幅好画,我也想与明杰像这画中一样幸福。”康元郡主一双眼十分真诚地看着温婉:“就送给我吧?”
起身回蔷薇园的路上,经过走廊,正好就遇见侯爷与季夫子一道回来。
康元郡主听得一愣,抿唇道:“有那女人的画像么?我想看看是个什么模样。”
因为温婉,他可以完全不顾当初聂桑榆的心情,给她十里红妆,给她明媒正娶。但是现在报应也来了,他给过聂桑榆多少伤害,现在也终于要统统被还回来。
“哎。”见她这样平静,温婉这一拳头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分外不爽地跺脚。
季曼点头,转身就朝好好的房间走,宁钰轩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她身影消失在月门后头。
温婉笑得很开心,丝毫不知道自己送出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拿着郡主给的镯子,还很是沾沾自喜。
宁钰轩犹豫了片刻,点了头:“也好。”
“先回去吧,好好今天还没上课呢。”宁钰轩停下步子看着她道。
侧头认真地看了看温婉,她依旧跟以前一样素雅而动人,自己曾经爱过她,甚至想过白头到老,可是后来世事无常,他终于看明白,原来单纯的爱意,真的不能持续到一辈子。
她得想办法怀个孩子。
现在看着他的心一步步从自己手里被人抢走,温婉更是坚定了决心,她一定要将他身边的人统统赶走,只有她的时候,钰轩的心一定会重新回到她身上。
本来柳寒云还觉得,也许是夏氏实在粗鄙不堪,侯爷唯恐她以后拖了世子的后腿,所以才将她遣送。可是现在看着这幅画,她心里倒是有个可怕的猜测。
温婉看红了眼睛。
“自然是婉主子重要。”季曼嘴角抽了抽,躬身道:“在下明日还要继续教导世子,天色不早,就不陪婉主子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