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担心有些多余,靖州山高皇帝远的,也压根没有人认识他俩,季曼就道:“从今以后我便改名季曼,聂桑榆是跟着那马车摔下了悬崖的。”
宁钰轩也真当她是傻的啊,聂家荡然无存之后,自己还会乖乖做他后院里的女人?
结果刚走到他们院子外头,就听见两个下人在碎嘴,说的话也分外难听。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掌柜的一见她拿的信物,就说是要和东家商量,季曼也就在这里等着。也许是他们有些顾忌靖文侯,毕竟这是靖州。
“那要叫什么?”
柳寒云依旧是在别院里,所以府中也就只有夏氏、齐思菱、慕水晴和温婉。聂桑榆被休之后,正室之位悬空,齐思菱和温婉都觉得自己是该坐上去的人,故而没少往陌玉侯面前凑。
陌玉侯哼笑一声,捏了她的下巴过来,轻柔地在唇上印了一吻。
慕水晴道:“夏主子是世子生母,可惜言行粗俗,不堪为妻。婉主子一向为侯爷所爱,但是没有菱主子稳重。只是菱主子……”
大概是没见过她这样主动,宁钰轩微微怔愣之后,也就当真顺着她的力道,滚在了床上。
“你以为,她会一点都不怨我么?”宁钰轩轻轻一笑,抬头勾勒画中人的眉眼:“她是笑得开心,心里不知道难过成什么样子。就像每次很温和地跟我说好,心里明明也将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雨是渐渐停了,积水滴滴答答地从屋檐落下来,敲在青石的地面上。屋里两人一番云雨之后,感情像是更浓烈了一些。季曼趴在宁钰轩的胸口,捻着他的头问:“侯爷能不能说一句我爱你?”
“那么高的崖,翻下去还能有命在?据说是靖文侯家郡主的车,那郡主就在后头坐着呢,亏得只有第一辆翻下去了。”
季曼轻轻靠在宁钰轩的怀里,嘴角扬起。
鬼白将他们送出一段路才返回京城,尔容等人全做了普通人的装扮,一路上在个茶店子歇脚,就听见有人议论。
好在她起点够高,因着是靖文侯府的亲戚,很多事情就方便了不少。想了几天之后,季曼咬牙对灯芯道:“给我拿把剪子来。”
手指轻轻往下,划开这人的衣襟。季曼抬头吻上他的嘴唇,闭上眼睛伸出了舌尖儿。
慕水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抿唇道:“侯爷的孝期还有一年,看新帝这架势,您若是一直没有正室,一旦除服,必定会有赐婚下来。”
季曼不客气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睛却红了。
没办法,生意还是得做的,来钱最快的也就是女人的东西了,她这次做的是眼霜和护手霜,试验了许多次出来这么两盒子,效果么,也就差不多有点保养效果,关键是得看广告。很多时候女人的护肤品都是心理作用来的。
一家子人坐在厅里,看着他这万分真诚的表情,都有些哭笑不得。以前青云叫得是万般优雅,以后要叫什么?大柱子?
慕水晴了然,点了点头。
“上头有什么人啊?”
宁钰轩轻轻地笑了,闭着眼睛道:“我是不会说这三个字的。”
京城的陌玉侯府。
那双眼总是像能看透一切一般,可是每每自以为不漏痕迹,其实里头的不屑鄙夷,他哪次都看得很清楚。
“只是,我们这儿有位柳大人,听闻兄台卖的东西奇特,倒是想见上一见。”那东家和颜悦色地道。
东家点点头,掌柜的便下楼叫人,没一会儿就上来个二十来岁左右的男人,穿一件青衫,彬彬有礼地朝她道:“在下柳如风。”
“季公子样貌不俗,看起来也是人中龙凤。”柳如风抬起头来,一张脸长得很是老实,还带着点儿书生的温润:“不知可否交个朋友?今日湖水正好,公子可以移步,与在下去画舫上一谈。”
“昨儿有辆车在山路上翻车了啊,听说车上还有人呢。”
枕边的人早就已经走了,季曼穿好了衣裳,也就跟着上了车。她的包袱里被人放了一个荷包,打开就看见里面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一个同心结,一只同心环。轻轻笑了笑,就将荷包塞到了包袱底。
“那侯爷的意思?”
二皇子的确是没有打算放过他们的。幸好有宁钰轩来帮忙,不然跌下山崖的马车,就得是他们坐的。
季曼出去打听过水记胭脂铺,曾经开遍所有州的万分红火的胭脂铺,如今也都关了门,据说老板娘被关进了天牢,所有产业都被充了公,也没给个名头的。雪花膏倒是被这里的人模仿,又有各种各样牌子的雪花膏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