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玉侯的脸色很难看,怔愣了半晌才呢喃道:“怎么会?”
宁明杰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摇摇晃晃地起身道:“我也该去洞房了,桑榆你照顾好钰轩便是。”
季曼其实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生气,恭亲王好歹也是亲王,堂堂郡主也的确不算委屈了三皇子啊。
宁钰轩抿唇,又问:“那电脑呢?”
赵倩咬唇:“我不想去。”
幸好他喝醉了也没吐没闹腾,季曼将他带回非晚阁安置,这一晚也就这么过去了。
宁钰轩微微一笑:“原来你知道。”
三皇子站在一边,脸色铁青,却不敢再反驳。
结果第二天生了大事情,吓得季曼头撞在床头上,起了个大包。
大皇子趁机推波助澜,道:“恭亲王家的郡主容貌可人,这错也有错的缘分,父皇不如就下旨赐婚,让郡主给三皇弟当个正妃吧。”
宁钰轩的眼神很深邃,却在看了季曼一眼之后,缓缓合上。
若是被人陷害的,季曼只能说,真是高手。
宁明杰淡淡地摇头:“无妨,身边总还是有人陪着的,那就够了。”
“那为什么还要问这么多问题?妾身觉得您该好好安眠了。”季曼换了只手垫在他脑后,宁钰轩蹭了两下,“嗯”了一声,当真就闭眼睡了。
季曼恍然,怪不得宁钰轩那会儿说三皇子心愿将了,若是娶了玉珍国的公主,人家一个国家在背后支撑,太子之位怎么都没跑的。结果不知是谁横插了一杠子,三皇子不仅要娶郡主,还与宁明杰生了嫌隙。
季曼跟着来,宁钰轩和宁明杰都已经不见了,踏进新房,就看见韩妃正在吩咐丫鬟收拾东西。
季曼点点头,皇贵妃为三皇子操心是理所应当,她这个当人家侄女表妹的,自然要帮着出力。
大概是顾忌季曼在场,鬼白后头的话没有说出来,季曼却一头撞在了床头上。
现在事情已经生,说什么都没有用,就算知道是计,也不可能让他释怀。恭亲王府家的这门亲事,必定是要退掉了。
宁明杰轻笑一声,侧过头来看着他道:“我何尝不知道你为我铺的路?本身太子屡次示好,我心里也有所动摇,南巡路上你却引着我去救落水的桑榆,之后顺理成章地归在了三皇子羽翼之下。如今局势三皇子是最有可能摘下太子龙冠的人,你自然是没有害我。”
她昨天分明是亲自送了郡主到洞房门口,怎么还会让郡主进错了房间?
“…昨晚三皇子醉酒留宿,恭亲王府郡主不知为何行错房间,与…与三皇子殿下…”
自己儿子犯了错,当老子的又不好罚,又无法让臣子心安,自然是不会再拒绝臣子的要求。随军出征风险很大,但是宁钰轩觉得,以宁明杰的本事,当武将自然比文臣有前途。
回去府里,宁钰轩一脸凝重地写文书,季曼去给他送茶水的时候,他飞快地将桌面盖了起来,一脸平静地道:“最近可能有些忙,你将府里的孩子们都照看好些。”
宁钰轩赶来的时候,赵玦也顾不得这么多人在场,一把拉过他就道:“钰轩,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理?”
“江东要打仗,我正好可以无牵无挂上战场。”宁明杰看着池水,淡淡地道:“家室之类,以后再说吧。”
“另外,半月之后明杰要出征江东。”宁钰轩想了想,低声道:“他宅子里的事情,你也可以帮着打理一下。”
他这边一不愿意,恭亲王就生气了,到皇帝面前从开国功勋说到先皇,再说自己只有这一个嫡亲的女儿,又是贵重的郡主,到底哪里配不上三皇子了?
南巡聂桑榆落水一事,是他一早收到太子在各个房间布了迷|药的消息,也是他偷换了宁明杰和聂桑榆房间里的迷|药,之后聂桑榆落水,他引了宁明杰去救,而没有自己亲自下水,一方面是算计着可以将宁明杰推到三皇子一边,而另一方面却是因为……
“灯泡是什么东西?”
当然这些前尘往事,是没有必要再拿出来说的。只是现在宁明杰无法再一心一意追随三皇子了,宁钰轩总得再替他指条路。
陌玉侯站在他旁边,抿唇道:“我不会害你,这次也一样。你何不听我一句劝?”
如此一来,宁明杰定然不会再要郡主,三皇子也无法给宁明杰一个交代,这好端端的左膀右臂,就要被三皇子自己断去。
赵倩最后终于还是跟着韩妃走了,只是恭亲王又岂是那么好打的,就算是意外,那也不能让自家女儿为人妾室,定然是要娶做正妃的。
“就是被砧板垫着的猪脑子。”季曼低头看着他道:“侯爷您喝醉了,头不晕,不难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