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有涟漪跌坐在一边,正捂着自己的嘴。
涟漪哭得更厉害了,却压着声音看了看四周,生怕把其他人给吵醒了。
季曼认真想了想,道:“她好歹是有谋杀我之心,按律不是也当偿命吗?”
涟漪惊恐地睁大眼,支起身子道:“怎么会?没有人死啊,只有你自己……”
“就是搞鬼啊,侯爷有没有兴趣去看看?”季曼笑得一脸奸诈。
这虽然是个小插曲,不过气氛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季曼也不可能跟宁钰轩说一句“来吧,继续”。干脆就穿了外裳,温温柔柔地道:“侯爷晚上再来看妾身么?”
季曼抿唇:“不可以吗?”
不该的,就凭一个涟漪的两句话,老夫人和侯爷不该就这么处置她,一定是聂桑榆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一定是她害的。
忍住要笑的冲动,她这个时候一定不能破坏气氛,小妖精就小妖精吧,现在把人勾引到手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不出意料的,涟漪跟着季曼去了老夫人跟前,直接将非晚阁毒蛇事件招了出来,直指背后黑手是千怜雪,小五不过是受人所托。
季曼:“……”
“休书我来写吧。”宁钰轩开口道:“怜雪可以回千家去。”
季曼笑了笑,看着千怜雪脸上震惊的表情,轻声道:“多谢侯爷替桑榆主持公道。”
宁钰轩睁开眼就看见季曼有些兴奋的眼神,不由地挑眉道:“你又在搞什么鬼?”
淡竹还想说话,奈何灯芯力气特别大,抓着她就往外拖。
“聂桑榆,你不得好死!”
天色也不早了,吃过晚膳,又去逗了逗柳寒云的女儿,季曼就回了院子里。
“你想让涟漪指证千怜雪?”宁钰轩问。
“雪主子让我放蛇,是我太过不小心,蛇刚出来就咬了我一口。”黑影子叹息道:“如今因为害人而死,阎王要罚我魂飞魄散,不入轮回,我是来同你道别的…”
忘了说,侯府的书房外头一般是不会有人拦着的,除非是侯爷有事情要商量。闲暇的时候,其他人都是可以随意进来的。
被休弃的后果是什么?不是名声差,而是她这个人,会完完全全失去任何价值。三皇子那里且不论,这是聂桑榆动的手。但是其他主子那里呢?她一直隐藏得很好,根本不该在这个时候翻了船啊!
陌玉侯叹了口气,就知道这人今天这么乖顺,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他。
宁钰轩还是来了,缠绵之后,季曼死活缠着他不让他睡。宁钰轩就跟逗猫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季曼的脸,眼睛都闭上了。
院子里的涟漪捂着嘴哭了,站起来想去触碰那黑漆漆的影子:“阿五…”
“妾身知道侯爷定然要心疼。”季曼了然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妾身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不如就由侯爷来写休书,如何?”
眼里含了泪,脸也有点红,聂沉鱼小声道:“奴婢替温婉姐姐送点吃的给侯爷。”
院子中间有个鬼,身上还挂着正在扭动的蛇,脸被长长的头遮了起来,声音虚无缥缈:“涟漪,我对不起你,说好要娶你回家的…”
“啊”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喊叫,声音不大,却让主屋里的两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宁钰轩一愣,季曼朝他竖了个中指,看吧,真相大白了吧,都说千怜雪没什么好心肠,他还不信。
外裳被丢到了一边,季曼被直接压在了桌上。最近院子里怀孕的女人那么多,剩下的也还有身娇体弱不易承宠的,也是该把这种马给憋坏了。
宁钰轩嘴角抽了抽,有些责备地看季曼一眼。装神弄鬼的,对死人太不敬了。
宁钰轩微微皱眉。
“小五”连忙往后退,轻声道:“我身上怨气太重,摸不得,你还要活在阳间的。”
宁钰轩顿了顿,亲吻了她的掌心一下。季曼飞快将手拿开,就听得他郁闷地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从姨娘贬为了侍妾,千怜雪已经觉得聂桑榆很过分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让侯爷直接休了她?
衣裳都脱了,还来一句会考虑?季曼撇了撇嘴,矫情的果然不止是女人,还有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