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陌玉侯别开头。
老夫人听得咯咯直笑：“你这讨喜的丫头。”
聂青云微微一笑，伸手揽过尔容的腰，让她坐在怀里道：“尔容这性子直率，青云也乐得惯着她。妻子么，本来就是要用来宠的，她失礼了，青云替她赔个罪。”
聂向远回过头，目光里带着疑惑看了季曼一眼。季曼笑得坦然，摇了摇头。
“你还说呢，谁当初抢着要当陪嫁的，拉了我来，还害了我。”
宁钰轩抬头：“你叫别的丫鬟也可以，做什么偏要她去？”
老夫人叹息着同聂向远寒暄，夸了季曼好多话，又转头责备宁钰轩最近有些冷落她。
温婉已经出府去买点心了，所以院子里几个丫鬟也没个人提醒。当归乌一走，就又开始坐在石头上，一边看着烧水的炉子，一边抱怨。
现在统统让她们来非晚阁烧水劈柴，那些丫鬟自然不太乐意，加上太子妃前脚刚走，她们的劲头还没散去呢，都拿自己当半个主子，可不是要叫不动么？
“你稍安勿躁。”季曼按了按灯芯的手，而后几步走到老夫人身边去，扶着她道：“新春府里进的新茶，非晚阁里留了一罐子，刚好父亲和尔容来了，等会儿就拿来招待。只是我茶艺不精，还请当归或者乌去帮忙泡一泡。”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秀恩爱，季曼默默吐槽，却又觉得挺高兴，这两人关系看来展得不错，照这样下去，是一定不会和离的。
阿紫戳着炉子下面的柴火，不甘心地道：“你们瞧好吧，我可是相信太子妃的眼光，温姑娘一定能重新翻身的。那聂桑榆，不过是个泼辣货色，六年都肚子里都没个货的，看她能得意多久。”
“这像什么话！”老夫人皱眉：“府里的丫鬟什么时候这么懒了？有客人来都这样怠慢，那平时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宁尔容脸上微红，哼哼了两声，乖乖巧巧靠着聂青云不说话了。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如同平地一声雷，吓得几个丫鬟统统一个趔趄，连忙站了起来行礼：“老…老夫人。”
温婉轻轻颤了颤身子，宁钰轩皱眉看了宁尔容一眼：“尔容，嫁出去了，怎么反倒更没规矩了，是不是青云太纵容着你了？”
一时间非晚阁除了甘草和灯芯，其余的丫鬟都是温婉的陪嫁，被季曼安排着伺候温婉的起居，以及一些粗活。
季曼笑道：“可不是，侯爷的衣裳香囊，都拿来给女儿当练习用了，这绣工越精湛啊，以后给老夫人和父亲绣的东西就越好。”
“小蹄子，你还敢这样说，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太子府里倒夜香呢。”
温婉有些看不明白，聂桑榆这样做是想干什么？可是四周瞬间都是自己人，要做什么都轻松了很多，她也是觉得自在的。
温婉适时站出来，屈膝大方地道：“侯爷不必为奴婢费心，奴婢现在只是个下人，表小姐让做什么都是奴婢该做的。奴婢这就去买。”
“好。”老夫人站起来，招呼了聂向远一声，聂向远拱手作礼，起身陪同她们一起往非晚阁走。
温婉在府里的事情早有人传到聂府去了，尔容真是讨厌死了这女人，老是一副一碰就倒温温柔柔的样子，眼里的贪婪却是藏也藏不住。
“怎么了？”季曼小声问。
灯芯赶紧站出来道：“哪里要她们伺候主子，主子还得伺候温姑娘呢。那一个个的，奴婢求着她们做个事，都是白眼带着翻的，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规矩。”
“她和别的丫鬟不一样吗？”尔容无辜地眨眼：“不都一样是丫鬟？我就随手点了点，表哥怎么这么大反应？”
聂青云这话说得老夫人满是感概：“哎，青云这孩子好，尔容没有嫁错人。自己的妻都不知道疼惜的人，还能有什么大出息？”
宁钰轩看她一眼，摆了摆手。
老夫人当即冷哼一声，起身道：“走，咱们去后院看看，看看这些个丫鬟是有多娇贵！”
“好啊。”老夫人心情好了，笑呵呵地应下。
宁尔容口无遮拦惯了，张口就道：“表哥不是惯常看桑榆是个好欺负的么？你去她院子里宠着别人，那还不是更冷落桑榆？”
一桌子人坐下吃饭，自然是侍妾出来布菜。温婉远远地跟丫鬟们站在一起，这桌上的人可没有一个会对她另眼相待，她也只能是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