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并着众人都开始笑,最近陌玉侯颇为宠爱聂桑榆,这风声大家都听见了。今日来一看不假,几个人也就都放心了。
宁钰轩轻笑两声,语气格外宠溺,点了一下季曼的鼻尖道:“她呀,最近乖巧起来,又着实是惹人怜爱。要是一早让我这样省心该多好。”
这话有些贬低温婉的意思,陌玉侯微微抿唇,没有说话。
没想到温婉还会有这么一手,本以为她只会一点点消耗着宁钰轩对她的喜欢呢,想不到竟然也聪明了,会用美好的回忆唤醒男人的心。
好不容易营造出的好女人形象,可不能这么毁了。季曼温柔地捧了茶盏过来:“侯爷喝茶。”
现在她就撑着眼皮站在宁钰轩旁边,翘着兰花指帮他磨墨,称为红袖添香。
季曼想也不用想他去蔷薇园干嘛,男女主的关系又和好了,她这女二的工作量又增加了,想想就有些头疼。
“不满意?”宁钰轩微微挑眉,转头看向了她。
说是查,但是这一查就没了个结果。不过时间长了,众人也就渐渐忘记这件事了,只有温婉开始每天跪在佛堂,为她失去的孩子念经。
看了一眼这最近乖顺不少的人,宁钰轩眼眸里带笑,接过茶喝了一口:“今天的茶不错。”
男人本就是视觉动物,院子里几个人当下都静静地看着温婉起舞,不再说话。远处传来的丝竹声就是给她的配乐,温婉踩着调子,软声浅唱:“蕊宫阆苑。听钧天帝乐,知他几遍。争似人间,一曲采莲新传。柳腰轻,莺舌啭。逍遥烟浪谁羁绊。无奈天阶,早已催班转。却驾彩鸾,芙蓉斜盼。愿年年,陪此宴。”
一曲舞罢,温婉一句话也没有多说,行了礼就走了。她像只是为宁钰轩一个人来的,连三皇子也没有多看一眼。
季曼感激涕零啊,她不怎么会泡茶,每次都被这位爷嫌弃,今天终于得了句好了,不枉费她摔烂了几个二两银子的高级茶壶。
长长的白色舞袖在空中翻飞,柳腰轻束,温婉头上只戴了一根白玉簪,一身白的如同九天仙女下凡,踮起脚尖,就在那百花绿草之中翩翩起舞。
“婉儿失礼了,钰轩代她告个罪。”陌玉侯回过神来,对三皇子行了一礼。
眉不扫而如柳,唇不点而带红,眸中黑如天生一颗眉浅痣,聂桑榆柔和下来,就算是不打扮,也是美得很娇艳的。说她是人间富贵花,还真是没说错。
晚上的时候宁钰轩果然去了温婉那里,季曼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的,只是趴在床上看那一幅画,嘴角带笑,心情甚好。
“表少爷没画完?”季曼小声问了一句。
“与其说你是人间富贵花,不如说你其实清雅如此。”宁明杰将画纸晾干,心情好像不错:“你将这东西收着吧,我该是没时间送去装裱的。”
“无妨。”三皇子笑容淡淡的:“这女子也算是难得,竟然会唱这歌姬陪宴的词。”
季曼点头:“那你把账本还给我吧,银子还是有盈余比较好。”
一朵牡丹活灵活现的,怎么能不像。
幸好苜蓿带回来的消息还是好的,尔容送了她一方手帕,表达感激之情。既然是感激,那自然应该是没坏事了。两人圆了房,感情自然能更近一步。
这样的歌喉,这样的身段,又是这样看起来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仙女模样,一如当初宁钰轩对温婉动心的时候,他随她胡闹去了青楼,见她在台上跳这么一曲。虽然十分不妥当,但是那舞姿可以征服一个男人的心。
季曼看着她,笑道:“银子不是越多越好吗?我反倒想问,思菱你管账的时候,银子都去哪里了?”
去你大爷的!季曼在心里给他比了个中指,这厮是处女座的是吧?是吧?这么龟毛挑剔,简直不能忍。
陌玉侯瞥了一眼旁边人渐渐僵硬的笑容,最后安抚一句:“总之还是辛苦你了。”
春日的气息更浓了些,季曼打了个呵欠,觉得有些春困。奈何陌玉侯爱折腾,在府里请了一群朋友来赏花作画,她作为主母,自然是要过来招待的。
吓了一跳,季曼连忙笑脸相迎:“没有没有,侯爷画得最好看了。”
第二天去给老夫人请安,又遇见宁明杰,季曼看了他好几眼,觉得这人虽然和那渣男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是真的比徐希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可惜这男二也是女主的,不是她的。
院子里摆了好几个画架,宁明杰、聂青云、三皇子以及千应臣都在。
季曼抽空瞥了一眼,他这牡丹真是画得又华丽又油腻,真是一朵人间富贵花。再看看人家宁明杰画的水仙,那叫一个清新淡雅,阆苑仙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