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色季曼没看懂，却还是应下了。一边的宁明杰转过头来，银色的面具微微泛亮，眸子里都是温柔笑意：“老夫人费心了。”
宁尔容心里一喜，得这一句话，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季曼也笑着捏捏她的手，示意她加油。不过……看这聂家哥哥的神色，虽然说话温柔有礼，眼里却没有什么情意，只是出于客套和礼貌，尔容还有路要走哇。
宁明杰没有拒绝，跟在季曼后头就继续往上爬。
宁尔容什么也不知道，聂青云却是若有所思，几个人只带了两个人伺候，一个苜蓿一个白芷，其余的人都等在了落雁塔下头。
落雁塔是紫薇城里最高的塔，修在城的最中心，听闻刚建好的时候，就有大雁撞在上头落了下来，故而名之落雁。那上头最高楼有酒有茶，是古代的文人雅士的高消费场所。
“你家哥哥，似乎对尔容没什么想法。”宁明杰气定神闲地走在她旁边，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这也太高了，要自己爬楼梯吗？”站在落雁塔前面，宁尔容抬头望着塔顶，小嘴都合不拢了。
“瞧瞧，恼羞成怒了。”宁明杰低笑一声，也跟着上了马车。
季曼本来还在想老夫人想干什么，看见宁尔容，她才算终于明白了。
上次见她，还是在她生病的时候，这次看见，现她气色好了不少，人也精神，一身淡黄色长裙，兔毛背心绣银边，头上还有金鸟吐翠的步摇，一看就是过得很好。
“年轻人爱在一起玩，我老了，也就不好打扰你们。”老夫人笑着看着季曼：“你顺便出去看看那雪花膏还有没有卖的，替我买两盒子回来。”
“桑榆，你来得正好。”老夫人笑道：“明杰说要与尔容一起上街去，但是到底是不太熟悉地形，不如你带尔容出去，也让青云来陪明杰喝喝酒？”
聂青云侧过头来，满脸不解：“为什么是我带？她哥哥不是在这里么？”
老夫人与聂家交情是很好的，一声吩咐，聂青云便驾着马车在陌玉侯府外头等着了。
宁尔容已经到了适宜婚嫁的年纪，靖文侯再舍不得，也是该将她嫁出去的时候了。而挑来挑去，靖文侯没找到满意的女婿，宁尔容自己却说聂家青云不错。
季曼乖乖巧巧地拉着尔容走过去，甜甜地喊了一声哥哥。
这塔里的楼梯都是木头的，看起来很结实，一层层往上延伸。季曼一边欣赏里头四处挂着的书画，一边跟着他们爬楼。就当自己再爬一次青城山了。
宁尔容小脸上一直是红红的，闻言倒也欢喜：“我也想去看看那塔到底有多高，每次让哥哥陪我逛逛京城他都不肯，宁可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喝茶。”
聂青云心里松了口气，疼惜地摸了摸季曼的头，也只是一下就拿开了，而后看向后面低着头的尔容道：“郡主一年不见，也是越水灵了。”
聂青云笑着看了宁明杰一眼：“明杰兄性子喜静，不过这样的好相貌，陪着你逛街，怕是要被人拿香囊手帕砸死了，你以后若是想逛，来找我就是。”
好你个头啊，这种事情丫鬟明明也能做，却偏偏顺口叫她去，摆明了在陌玉侯心里，聂桑榆就跟个丫鬟差不多么！
宁尔容今天的打扮格外用心，一淡粉色的皮草小坎肩，白色绣银线的长裙，脸上着了淡妆，头上戴了步摇，这才真真是个郡主的样子。
“表少爷，上头一层据说有书画展，咱们上去看看。尔容看起来有些累，先休息一会儿吧？”季曼提出了建议。
“就这样，走吧。”季曼看见宁明杰的目光，还顺带给他使了个眼色。
宁明杰轻轻拍她一下，示意她注意形象，而后道：“这里每一层楼据说都是茶楼，你要是走到哪里累了，我们就在哪里歇下，如何？”
999银是个什么玩意儿？宁明杰茫然，不过看宁尔容已经出来了，便道：“走吧。”
聂青云笑道：“今天一早老夫人就让人来聂府送信，我还请了假，专程带你们去落雁塔看看这京城是个什么模样。”
第二天去老夫人院子里请安，宁明杰也在，比季曼到得还早，正坐在窗边小榻上安静地喝茶。
尔容红着脸看他一眼，小声道：“水灵是夸孩子的，你得夸我漂亮。”
季曼看小说的时候也在想，男二一般温柔多金又容貌倾城，还一心一意只爱女主一人，女主为什么就那么傻，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好！”宁尔容笑道：“别的不行，我力气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