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正在费心费力完成老夫人给的差事，季曼烦躁地翻了个身，睡眠不足的人情绪很暴躁的，她很不想去啊！
他比谁都不希望聂桑榆得宠。
太子一惊，眼里的迷蒙之气散开，看看那秋千上的人，再看看宁钰轩：“聂桑榆？”
宁钰轩坐在刑部办事阁，手撑着下巴，安静地睡着了。
宁钰轩皱眉前行几步，状似无心地挡在太子面前：“那是聂桑榆。”
太子点头，下意识地再看了季曼一眼，而后跟着宁钰轩走了。
苜蓿看自家主子这黑眼圈也知道昨儿没睡好，却只是暧昧地笑着扶她过去。
“没有。”宁钰轩别开头，看起来心情不佳，躺上床就道：“今天不想听故事了。”
晚上的时候，宁钰轩吃过晚膳就到了非晚阁，神色却没有多轻松，而是一进来就盯了她半晌。
说起美人，宁钰轩脑袋里不知怎么就浮现了聂桑榆的脸，明明没上什么胭脂，寡淡得很，但是昨天看了一晚上，竟然也有些觉得好看。
太子跟众幕僚与刑部重臣商议了半天的事情，一回头就见陌玉侯睡得正好，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下，薄唇轻抿，比醒着的时候多了几分温柔。
“怎么了？”宁钰轩回头看他一眼，见他眼里有些惊讶和奇异的光芒，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还讲？！季曼努力想微笑脸色却都青了，丫的当她是有声图书一千零一夜呢？
“你昨晚没有睡好么？”赵辙笑道：“听说你最近与夫人有些嫌隙，太子妃与温氏倒是有些交情，不如让她去帮你忙？”
葡萄藤下的秋千架子上睡着一个美人儿，藕色的长裙虽着秋千微微摆动，脸上脂粉不施，嘴唇却艳丽得让人禁不住想吻上去。素手握绳，睡得天真无邪。
季曼一惊，不想听故事想干嘛？
“这会儿刑部的事也完了，不如去你府上坐坐。”赵辙道：“许久没去了，都不知道你家那梅花开了没。”
赵辙一脸茫然：“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再一模一样，也是该有不同之处的。”
宁钰轩沉默了一会儿，又笑了：“是啊，怎么都该有些不同的。”
季曼洗了个澡就去睡回笼觉了，可是没睡一会儿，温婉身边的檀香竟然来传话：“桑主子，夫人说您最了解表小姐的爱好，请您往南苑走一趟。”
没想到抹去那些东西，倒是更好看些，往这一放，倒成了没世美玉，引得人想近而把玩。
赵辙没见过聂桑榆几面，因着避嫌的原因，也就宫里宴会上看过几次。不过浓妆艳抹，再好的颜色也污了，他也就没留心。
陌玉侯醒了，眼里满满的都是疲惫：“怎么？”
“不如你来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趣事吧。”宁钰轩突然道。
前头刚走两步的人回过头来，朝霞之中，一张脸温和如玉：“你以前没有这样讨厌我的，看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桑榆。”
陌玉侯点头，宁明杰不用他做什么，前途自然是一片光明。倒是宁尔容，这表妹简直和聂桑榆一个德性，难缠得要命，他还得分神应对她，想想就很累。
宁钰轩揉揉眼睛站起来，打了个呵欠道：“去吧，不过这会儿刚入冬，梅花定然是没开的，去逛逛也好，春风楼也实在腻人。”
太子哈哈大笑：“你那府里的美人儿，随意拿一个出来也比春风楼里的姑娘美，当然会觉得腻了。走吧走吧，今日父皇不问我功课，我也偷个闲。”
赵辙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心里有些没底。陌玉侯虽然是得皇上重新封的闲散侯爷，没有以前平南侯的兵权，也是皇帝对宁家的忌惮。但是六部之中重臣，全是宁家门生或者与宁家有关系之人。
“小时候的趣事倒是没有什么，就是跟着哥哥扮成男孩儿，上街去看看热闹。或者是爬平南侯府的墙头，看看情郎。”
季曼欲哭无泪，被宁钰轩这么看着，也不敢直接睡着，只能喝着茶水，絮絮叨叨地说故事。到天亮的时候，嗓子就已经哑了。
苜蓿叹了口气，主子也挺不容易的，就让她多睡会儿吧。那边赵大娘送了点心来，远远地要喊桑主子，苜蓿连忙小步跑过去，拉了她到外头说话。
说交情，太子妃也不过是帮忙操办了温婉的嫁妆，自然是太子爷的意思。要说两人多熟，宁钰轩不敢恭维。只是连他与温婉最近不和都知道…宁钰轩侧头看着太子笑道：“不必让太子妃费心，昨晚我是在其他地方听了一晚上的故事，所以没能睡好。”
“主子？”苜蓿疑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