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从亮到明,季曼讲完整整两个故事,累得快要睡着了,可陌玉侯依旧是兴致勃勃地看着她:“说完了?”
“侯爷。”磨蹭完了,季曼站在了床边。
第二天,季曼照例去给老夫人请安伺候早饭,却见老夫人喜气洋洋的,精神头倍儿好。
稍微尴尬地将身子抽开一些,陌玉侯皱眉,一脸嫌弃地看了季曼一眼,而后离得远远的躺下。
季曼觉得,为了完成聂桑榆的心愿,她是有必要着手准备制定如何扶男二上位的计划。女主一旦跟男二跑了,那男主就好收拾了。
“夫人,非晚阁里那位的手段,您可瞧见了?”齐思菱坐在一旁看着温婉道:“原先都以为她不得翻身,却不想还是靠着老夫人住进非晚阁,还让侯爷自己想去她的院子了。夫人,不是思菱多嘴,您的性子不争不抢,侯爷迟早要被人给抢走的。”
“您眼花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季曼爽朗一笑,直接往床上一躺:“您来吧!”
“阿里巴巴赶着驴走到山上,却看见四十个很强壮的山贼,扛着沉甸甸的麻袋。为的一个人走到一块巨大的石头面前喊:‘芝麻开门’,那门便打开了,一群山贼将宝藏藏进山洞里,又喊了一声‘芝麻关门’,宝藏就全被关在了洞里。”
季曼连忙笑道:“没有没有。”
老夫人道:“还有个三五天就该到了,你等会就去传话给温婉,叫她把南苑收拾出来,不能怠慢了。”
这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看得宁钰轩心里闷笑,当即也没犹豫,就扑了上去。
怎么会变得这么有趣呢?竟然没有急着让他宠幸,而是拿故事跟他拖时间。若说欲擒故纵,这也是第二次了,聂桑榆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
宁钰轩顿了顿,笑道:“也差不多是时候了,等他们来了,府里也要热闹些。你不是与尔容惯常交好么?倒是该你高兴。”
男人的话千万莫当真,陌玉侯也是情场老手,惯常会蛊惑人心,连聂桑榆也都是死的时候才现这个男人没有爱过自己,可见其绝情与可怕。
季曼一边慢悠悠地说着,一边偷偷打量旁边陌玉侯的神色,说了这么一会儿,他竟然还一点睡意都没有,一双眼睛满是好奇地看着她问:“后来呢?”
蜡烛熄灭了,天色微微有些泛亮,季曼转身背对着陌玉侯,很快就入睡了。
有趣不有趣是其次啊,关键是大爷您为什么还睡不着?季曼心里怒骂,脸上却还是微笑着,只是伸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时候不早了,侯爷明日定然还是有事,就早些安置了吧。”
季曼一边磨磨蹭蹭一边心里嘀咕,这是美男计?宁钰轩脑子进水了才会想到来色|诱聂桑榆呢。可是他到底想干什么?那么讨厌聂桑榆,还连着叫她侍寝?
尔容是靖文侯的独女,跟聂桑榆一样受尽宠爱骄横跋扈,所以两个人是闺蜜,一点也不奇怪。只是从靖文侯改了封地,搬离了京城之后,聂桑榆就很少有宁尔容的消息了。
“我怎么刚刚在你眼里看见了很抵触的情绪?”宁钰轩微微一笑。
季曼耳朵一红,连忙跳开,羞涩地道:“侯爷,奴婢一身汗,还没洗澡。”
宁钰轩微微挑眉:“睡觉?”
宁钰轩看她一眼,往床里面挪了挪,示意她上来。
看见他眼里的火焰,季曼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你听我说!”
季曼刚一上去,就被他抱住了腰。心下一惊,双手就抵在了他的胸前,脸上的神色也没藏好,露出赤|裸裸的抗拒。
“你这里的花怎么少了那么多?”陌玉侯站在她的小花园里,看着四处被剪得只剩枝头的花,好奇地挑眉:“拿去干什么了?”
“刚从户部回来,就过来看看你。”宁钰轩说得很自然,走近她两步,低头在她鬓边轻嗅:“是花香吗?倒是好闻。”
说罢,就转身跨出了院子,往西院书房那边去了。
靖文侯宁怀文是老夫人的小叔,也就是陌玉侯死去爹的兄弟,桑榆一拍脑门想起来了,这个时候是该男二出场了,女主受男主冷落,怎么能没个温柔多金又一心一意的男二来陪着呢?
无奈,她只能硬着头皮,尽量缓慢地将整个故事说给了宁钰轩听。
季曼笑容一滞,嘴角抽了抽:“侯爷不用去陪陪夫人么?奴婢刚从蔷薇园过来,见夫人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温婉勉强笑了笑:“我不信,我知道他最爱的人是我。”
“可是有什么喜事?”季曼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