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脸的，能让你的脸又白又嫩。”季曼稍微动了动，额头上又疼出了冷汗，咬牙道：“我就指着它让我翻身了。”
真是谢谢他全家。
“再把蜂蜡隔水加热。”季曼看了看天色，在天黑之前，应该能做个样品出来。
两菜一汤的汤竟然是骨头汤，柳嬷嬷瞧了两眼，微微皱眉。送饭的小丫头却伶俐地道：“桑主子身子骨弱，又受了家法，夫人吩咐多照顾着些，厨房都拿午膳剩下的扇子骨给熬了汤。”
季曼可以下床走动了，只是还不能弯腰，会扯着疼。瞧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再瞧瞧苜蓿的脸，她觉得是时候行动了。
三天都得趴着？季曼吐了口浊气，想了一会儿，问：“我还是没明白，昨天他们怎么就知道我不在思过阁了？”
“她没往外头送信么？”陌玉侯靠在软榻上，看着柳嬷嬷问。
“拿一盒去试试。”季曼朝她努嘴，苜蓿眼眸一亮，捏着衣角不好意思地问：“可以吗？”
一小锅子雪花膏，装了整整五个大盒子，三个小盒子。季曼感叹，也是聂桑榆的胭脂多，不然盒子还真不够。雪花膏还没冷，有些烫手，季曼便让苜蓿放在桌子上凉着，第二天来看。
雪花膏比起古代这些铅苯极重的化妆品，自然是好得多的，成本也不贵，只是做起来有些麻烦，还不一定成功。身为现代人，总得开一个金手指，她上次就想过了，在女人的脸上下工夫，自然就只有做雪花膏。
季曼想起在喜堂上见过的那个有些咳嗽，素颜朝天的雪姨娘，心想就是她了。
千怜雪眼睛又亮了，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连忙道：“那你给我试一点儿。”
“主子弄这个做什么？”
“桑主子。”淡竹没有半夏那么骄纵，进来老老实实地行了礼，目光却往她妆台那边瞧：“奴婢斗胆将桑主子做的雪花膏给我家主子用了。”
苜蓿笑道：“雪姨娘的丫头是淡竹，这么多丫鬟里头，就她性子最好，闲着的时候奴婢也爱去找她聊天呢。”
季曼皱眉，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然而聂桑榆就这么走了，她也没办法。
“拿我妆台上的盒子，随意拿几个大的，把里头胭脂什么都倒了，洗干净来装这个。”
“院子里除了夫人以外，哪个人最受宠？”季曼问。
苜蓿道：“除了蔷薇园，侯爷去得最多的就是雪松院，里头的雪姨娘身子不太好，但是她哥哥千大人是侯爷的挚友，侯爷一向很照顾她，没事都会去坐坐。”
聂桑榆抬头看了看她，伸出自己的双手给她看。季曼不解，低头却现，她那一双手已经有些透明。
季曼趴着，胸口压得十分不舒服，却也真是动不得，只能痛苦地问：“我多久才能轻松一点？”
主子现在说的话，苜蓿经常都会听不懂，不过最后一句倒是听明白了：“雪花膏是什么？”
“夫人拿的药膏效果不错，我问过李大夫了，您这伤势，三天之后才能下床。”
不绣帕子，晚饭却还是有的。赵大娘收了银子，也算会办事，不用苜蓿去拿，就亲自让个小丫头把晚饭送了进来，顺便把季曼想要的东西，以及苜蓿想寻的锅子都一并拿了来。
苜蓿回头看了屋子外面一眼，道：“主子忘记了么？外头住着的柳嬷嬷，是侯爷派来看着您的，您要是出了思过阁，他们自然会知道。”
苜蓿应了一声，捏着盒子就飞快地往外跑了。
如此，柳嬷嬷也就没怀疑什么。苜蓿喂着季曼把晚饭用完，季曼便急不可耐地道：“把那包东西打开。”
“她的丫头叫什么？”
“是。”苜蓿飞快地抱了一堆盒子出去，季曼摸摸自己的脸，咬牙想，得替这些女人当小白鼠了。
苜蓿也照做，等一锅子桂花都熬成了汁，便用干净的罐子盛出来封好。
季曼等了几天，果不其然的，淡竹上门来了。
苜蓿眼睛一亮：“上次淡竹还问奴婢搽了什么，脸色是越来越好了。奴婢想着这东西是咱们偷偷做的，也就没有告诉她。她要是拿到这个，定然高兴得不得了的。多谢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