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叔家几日,刘老夫人身子大好,云舒也跟着舒服了几日,正在准备夜晚去别院的药材时,忽的听见外面来了动静。
“云痕回来了!”
外面的人喧嚷,接着便是小婢女们簇拥着一个高大的男子进了屋子,那人长脸圆润,眼神灼灼,风尘仆仆,就连衣服褶子都未来的及抚平,便进了屋子。
“祖母!”云痕快步至月桌前,拱手道。
“云痕回来了,快来坐到祖母身旁来。”
云舒在偏院走出来,藏在柱子边,冒出个头,微微的瞧了一眼。
云痕出去经商之后,她便再也没见过,所以脑子里的印象还停留在他新婚画面里。
“祖母,最近身子可好?”云痕关心的问。
“祖母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次回来多久,祖母也想你多呆些日子,盼儿嫁过来,虽然为云家添了一个小孙子,如今孙子都三岁了,你也是该再添一个。”
“祖母说的是,这会她也应该得了消息,赶过来了。”云痕往门口望去,正巧见着自家的娘子何盼盼,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一见到他,眼神里的幽怨都快溢出眼眶。
“盼儿,善儿!”云痕起身,高兴的一把将自家的小孩抱起来,高高的举着,又将他抱在怀里,“给爹爹看看,是不是壮士了。”
云思善才三岁,哪里知晓眼前这个是自家的爹爹,上次见是一年前,脑海里早已经没了记忆,吓得哇哇大哭。
何盼盼站在一旁,只知道抹眼泪,已经一年了,在外头东奔西跑的,也不派人回信,让人牵挂。
云痕见着她的模样,走到她身旁,低声道,“不就是没给你写信吗,哭什么,我在东齐带了不少好东西,给你正合适,让祖母见着你哭了,少不了要说道你,笑一笑!”云痕说完,拉起她的手,往祖母的屋子里走。
“哎呦,我的小玄孙,老了,抱不动啦。”刘老夫人笑道。
一家人其乐融融。
云舒在里边看着,心里微微泛酸,小时候她经常来婶婶家里吃饭,家里总是和和气气的,她便觉得温暖。
长大些,反而觉得有些格格不入。
心里打了退堂鼓,便又折回了屋子。
萧褚的毒,虽然时间长,却不致命,反而会令他气脉全通,加上他那强大的体魄,除了发作时难受,不能安心入眠,其余时间倒没什么影响。
将药配置完毕后,将药草装进布袋,门口响起了男子的声线。
“你的药可以救病,不能断根,马兰少一钱,酢浆草少二钱,远志放多了一钱,最缺的还是中原的一股药引,名为兰草,可通脉,息脉。”
云舒转身,门口站着一男子,雅人深致,玉冠束发,两鬓流苏发带搭在肩头,一把折扇收起在胸前,一袭绯色长衫,衬的俊俏的脸蛋越发的阴柔。
见女子回眸,唰的展开折扇,风姿阔绰。
云舒见过斯文的云痕,温润的周宴清,冷峻妖魅的萧褚,这等招摇又惹人眼的男子实属人间稀罕的极品。
“公子,你挡我路了。”云舒冷淡的说完,抬脚向前,示意她要出去。
“姑娘,是去治病还是去骗钱财?”花少笑道,身子一横,挡在了门口。
“骗人钱财!”云舒扬起脸,仔细的端详着那张脸,这模子似乎在哪里见过?
花少垂眸低笑,“姑娘既然是要谋财害命,应当将药效再添加三分,此方子甚至稀有,不知姑娘从哪里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