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王府屋顶上,站着一个人,手别在剑柄上,准备随时拔剑,一张冷峻的脸庞如刀削般,神情肃穆又神秘,此人正是在当值的淮安,听见王爷打马归来的声音甚是意外,王爷已经休沐在别院住了很久了,难道今日要上朝?
连忙跃下屋檐,吩咐下去,“快去备朝服!”
府内的婢女忙活起来。
淮安奔到门口,“王爷,来信了。”
“去书房。”萧褚将缰绳递给离川,离川牵马往后院去。
淮安连忙跟上去,绕过院子,进了书房院子,院子拱起一座孤坟,立着一块无字坟碑。
“信!”萧褚边走边问。
淮安从怀里掏出来,恭敬的递过去。
萧褚脸色不屑的看着,上面的笔迹令他心里触动,许久之后,萧褚捏住信件,对着坟碑喃喃道,“阿褚,他们让我回去呢,你怎么看?”
淮安看着信件在主子手里变得细碎,最后被丢进了一旁的水渠里。
“他们想让我回去,做那从未谋面弟弟的踏脚石吗?”萧褚冷笑。
他从出生至今没有名字,在母亲的肚子出生便被抱去冷宫偷养,五岁意外来东齐,被姨母的婢女养着,姨母福薄,殡天之后他与萧褚相依为命,可惜,萧褚在外立府还是被太后暗算,八年前死了。
而他因为性子样貌与萧褚相像,为了复仇便以萧褚的名字活下来。
如今远在华炎王朝的母亲居然写信要他回去,他们居然有脸让他回去!
国师的一个预言,便令他出生后便与孤儿无异,宫里的嬷嬷嫌他会给华炎与天下带去灾难,恨不得掐死他,却又不敢下手。
好在他命大,见什么吃什么便活下来。
五岁那年,东齐姨母带着萧褚来宫里玩耍,见他可怜又好玩,便偷偷带上了马车,等姨母发现时,他已经在东齐了。
华炎的母妃顺势将他送了出去。
从此他才算是真正的活着,萧褚教他用膳穿衣,骑马射箭,看书习字,与人说话。
萧褚对于他,不是兄弟,不是朋友,而是可以令他托付性命的人。
如此心善之人却被太后毒死,这个仇他要报,萧氏的皇位他要保,此意是萧褚临终最后的遗愿。
“小陛下怎么样了?”萧褚看着桌上的信件蹙眉。
“最近在宫内挺好,身子也好,太后见他安分,没有大动静。”淮安回禀。
“他身旁那几个婆子,换成我们的人,不要被太后发现了。”
萧褚在梨花木的腰椅上坐下,翻了翻眼前信件,“小陛下的书法退步了许多,本王今日去看看,你去衮州,把前太傅叫回来,如今太后安排的太傅,教的都是些什么糟粕,老东西想的挺远,宫内有宫女故意靠近太子吗?”
“没有了,都换成我们的人,平日脑子里想着腌臜的宫女都被太后的侄子齐翰看重,带走了。”淮安拱手道。
“齐翰还在宫里?”萧褚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若有所思。
“太后似乎还拟定了圣旨,要封他为异姓王。”淮安将手里的折子上呈,“这是最近一个月内皇宫内侍卫变动名单。”
萧褚将名字一一看过后,剑眉一挑,太后是有意让他做下一个傀儡了?又或者直接指鹿为马,将皇位上的萧氏改成齐氏。
“宫内的事一时半会不会闹出太大的变故,稳着局势,科榜前夜,务必确保衡文星死在花楼,将线索引向齐家。”
衡文星一死,太后与周宴清必会暗处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