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云舒站在院子门口,小石榴已经在屋子里,将烛灯点燃了。
周宴清没说话,顿顿的站着,手里传来的触感,与梦境重叠。
“你再不撒手,别人就瞧见了。”她微微扭了扭。
“我想娶你,看见了又怎样。”周宴清转过身,目光深究,为何梦境与现实这般相似。
“你为何不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云舒微微生出点怒,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在排斥他,迟早都是要面对的,早晚有何区别。
周宴清没说话,眼睛微视,他对云舒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一年才见面一两次,这些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等你愿意的时候。”周宴清松开手,目光不舍的从她脸上挪开,离开了院子。
云舒看着他走远,心里别扭难受,屈辱与悲痛缠杂在心头,这种感觉令她不快,回到屋子收拾着细碎的事情,转移着注意力。
此刻黑暗角落里,萧褚将一切收在眼底。
屋子里,桌边的烛光忽的被挡住,云舒回眸。
萧褚不知何时已经进了屋子,脸色阴鹜,眼眸幽深的望着她,语气低沉暗哑,“你与他进展的速度,超出了本王的预期。”
她那欲擒故纵的本事,如此迅速的将心思缜密的周宴清拿捏在手,是卧底的事根本就不用去怀疑。
“王爷不是希望臣女下月初八将他拿下吗?”云舒走过来,看着萧褚身着华贵的衣裳,坐在她简陋的蒲团上,有种将他从云端拉下淤旎的感觉,不由的扬起嘴角。
“他在京都养了许多貌美的女子,专供达官贵人们享用,利用这些女子在官场获取有用的消息,他的阴毒超出了你的想象,你不要走太近了,点到即止。”萧褚阖眼说道,这算是对她最后的仁慈吧。
云舒轻笑,这些阴毒,她早已经领略了。
“王爷中毒了,不知道吗?多久了?”她想起来了,这毒不会马上发作,发作的时候,欲念难填,甚至精尽而亡,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已经缓和了许多。
“八年了。”萧褚数了数,八年前他喝了东齐真正萧褚的血,本想早点去见他,却不曾想还活了这么久,活的如此疲乏,了无乐趣。
云舒坐在床边揣摩,若是治好他大功一件,怎么着也能求他保住弟弟一条命。
下一刻萧褚便给她扣上一盆凉水。
“本王自己下的毒,不需要治。”萧褚额间顿痛,毒药开始发作,在体内奔涌。
“王爷给自己下这般难治的毒?”云舒拧着眉头,看着蒲团上的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八年前,有人花万两黄金,求师父救人,可惜师父彼时还未研制出解药,如今有解药,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面前,他却不要。
他是萧褚,本就是个阴晴难辨的,此事倒也在常理之中。
“卧榻收拾一下,本王要休息。”萧褚命令道。
云舒挑眉,自己的金窝不睡,老是来纠缠她做什么?莫不是那次之后他……动心了?随即猛的摇头,否定了她的想法。
他们别院的人就是狗窝只要困了也是能当卧榻的,萧褚能看上她才怪!
云舒将被褥换掉后,和衣躺下,“王爷,臣女不卖身。”
“嘘,你的姿色不够格。”萧褚躺进去将她往怀里一扣,兰花夹杂的药香瞬间袭来,缓解着头上的疼痛。
云舒躺下,今日明显的感觉他在克制躁意,今日是毒发之了吧。
是不是帮他治病,也得看他心情好些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