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
“嵇院可是小陛下信任的人,今日睡了太后的侄女,此事若是说出去,后果难料,不过,嵇院是在下的老师,授业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学生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周宴清面露难色。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及当讲不当讲?”嵇院提起裤子,懊悔的抱头,今日喝多了,进了屋子,刚躺下床上的女子便将他脱光了衣物,他顺势睡了。
在官场,宴会上安排这等侍候,已经是互相讨好顺理成章的事。
哪曾想是进来休憩的太后的侄女。
此事闹出去,他定会人头落地,家族颜面扫地啊。
“太后侄女齐倩,她中意今年科考的衡文星,不过他不可能会接受这破了身子的女人,倘若恩师能让他上榜,我现便顺势做个中间人,劝他娶了齐倩,恩师,你考虑的如何,再过半刻,她可就要进宴席了。”周宴清眼睛微转,慢悠悠道。
嵇院迟疑片刻,重重的点了点头。
云舒往远处张望,齐倩早已经被人拦下,没有去宴会,而是被带去了另一间屋子。
她摸了摸胸口,周宴清在设局吗?
悄悄的转身,往小道上走,却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子,发出了声响,惊到了屋子里的人。
周宴清眸光偏向窗外。
她心慌的往林子里奔去,走远后查看四下无人,她这才停下脚步,喘息顺气。
“云舒妹妹!”一句熟悉令人汗毛直竖的声音响起,她惶恐的回头,踉跄的后退。
周宴清顿在原地,她害怕他?
今日做的天衣无缝,她就算听见,也只会是以为嵇院犯了事,他在圆场罢了。
她为何会怕?
两人立在风中。
云舒望着眼前温文如玉的君子,底下藏着恶狼一般的兽心,心里阵阵恶寒。
可她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周大人。”她行礼后低首准备绕过前面的人行路障。
周宴清挪了一步,故意堵了去路,“云舒妹妹对我有偏见?”她以前只叫她宴哥哥。
“没有!”她回应的干脆,又往一旁挪了几步,偏偏都被他挡了。
她克制着心里的厌恶,再次抬眸,“怎样才能放我走?”
周宴清身形一滞,她的语气与梦境重合。
梦里他在发泄怒火,鞭笞她,她像只浑身伤痕的病猫,卷缩的他的脚下,求饶道,怎样才能放她走?
“若是我不肯呢?”周宴清顺着梦里的话说出来,
云舒心里的恐慌便被勾勒出来,她害怕,害怕的眼泪子都不由自主的涌出来。
周宴清掏出帕子,递给她,眸光阴暗,“让人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
他欺负过吗?
他也疑惑,为何像认识她许久一般,明明只是个梦。
见她不接,拿起帕子便擦拭起来,这张脸他仿佛擦了很多遍,那种爱而不得的感觉瞬间蔓延开来。
“周大人,请自重。”云舒眸子闪过一丝诧异,手指紧紧的捏着襦裙,趁着周宴清愣神之际,匆忙离开。
周宴清望着远去的背影,眼神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