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声音被呼啸风声盖过,因为龙卷只会收取颂歌,不再留下其他声响。
真正的天空,囚笼外的诗与歌。
难道不是,值得为之而战的愿望?
所以少年对我发出邀请:朋友,与我同去吧,碾碎暴君,撕开风墙。
少年揭起反抗之旗,我也投身追求自由的战争。
冲破囚笼之人一路得胜,令神位崩毁,千风卷乱,诸国动震。
在硝烟中我们见证暴君之殁,在灰烬中我们见证高塔崩落。
为了生在城中,未曾目睹飞鸟的少年,我搜集来鹰隼的翎羽。
此后,蒙德爆发了追求“自由”的战争。羽毛藏在我怀中,随我一同在反抗的硝烟里见识了乖僻的君王之殁。
即便得到胜利,我也未能将这片羽毛交给少年。
因为少年在抗争中为了诗歌、蓝天、飞鸟,以及与他一样生在风墙内的人们而死。
旧的神座崩毁,新神诞生。
我体会到了指尖流淌的力量。
用这力量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以少年的模样重塑自身形体。
因为只有用人类的形体,才能弹好少年钟爱的竖琴。
我拂动琴弦,用神风吹散冰雪,劈开山峦。
让新的蒙德成为自由之地吧,成为无人称王的国度。
假以时日,应该会是很好、很浪漫的城邦。
“他也会希望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吧。”
如是,新蒙德之肇始。
自此,无人再登王座。
蒙德的一切并不是风神的功劳,我现在会为你歌颂美好的万物万象,可得感谢西风揉了这么久,春天的花如此娇滴地开放。
团雀、野鸭、兔子还有小野猪,蒙德复苏,万物开始生长。
夏天的狮子漫步原野,我想夸它但是想不出别的词。
多流些汗,冰酒痛饮更加舒爽?
天这么热,因为它鬃毛仿佛太阳?
山门夹道,峡谷又似醉汉蹒跚。
但是反正东风并不用走路,它用飞的。
差不多果树的高度飞过,翅膀挟带着收获与果香。
北风静静在林中浅睡,按道理说,它身边应该围绕着群狼。
但谁也没见过它们,因为它深知谁也不喜欢冬日。
风神是知道的,它心中一定有一个温暖的遐想。
四季轮转,四风从不止息。
当然啦,功劳也不是它们的,主要是我的。
要是没有吟游诗人,谁去把这些传唱。
听了半天,派蒙没弄清道:“后来呢?你说的那个朋友,他后来怎么样了?”
叶诚代替回答道:“温迪的朋友,和斯坦利一样,为了蒙德牺牲了。”
温迪询问道:“派蒙,你想知道后面的故事吗?”
派蒙高兴道:“当然当然,别吊我胃口,快说。”
察觉到温迪神色变化,叶诚忽悠道:“派蒙去采两个苹果来。”
“咦?”
派蒙疑惑道。
“不是在听故事吗?怎么突然要吃这种东西。”
温迪笑道:“哈哈哈,你肚子饿了吗?”
叶诚点头:“是啊。”
“唔,真是拿你没办法。”
派蒙无奈道。
派蒙被支走后,温迪感叹道:“啊,有时候我会觉得,你有些过于聪明了。”
“不过,朋友之间,也许就要心知肚明才好。”
“美酒,微风,这样的时刻,总会让我忍不住想起。”
建城一千六百年后,距今一千年前,蒙德的“自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怖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