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圣泽听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在这鹿铭和金慧的救护车刚好从他身边快速经过。
他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看向走远了的救护车,
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刻不耽搁地拨打了鹿溪的手机号。
铃声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
“有事?”
“我的祖宗诶,你把那人渣给揍了?!”陈圣泽都顾不上喘匀气息,急吼吼地道。
“脑子是个好东西,不用的话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鹿溪无语地呵呵两声,道。
“那刚刚过去的那辆救护车怎么回事?”听到她还这么能损人,说明心情没那么糟糕,陈圣泽松了口气,问道。
“做好人好事呢,虽然他不仁不义,但好歹也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气急攻心,死在自己眼前吧。啧,毕竟我还是要有点良心的。”鹿溪耸耸肩,无所谓地道。
陈圣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眼眸微眯,仰着头笑了出来,笑声里荡漾着肆意的痞气。
“还得是你。”怕她挂断自己的电话,他勉强收住了笑意,开口道:“下午没课,跟我去个地方。”
“陈圣泽,拿着鸡毛当令箭,挺好玩是吧?”鹿溪心头的燥意还未消,听了他的话,没由来的一阵恼火,声音都冷了几分。
“你就说来不来吧。”陈圣泽现在有免死金牌在手,可不怕她,有恃无恐的道。
“……你这辈子最好一直睁着眼睡,千万别合眼。”鹿溪咬牙切齿地冷哼道。
“别说那些没用的,来不来嘛?”这种威胁,他这段时间都快听出茧子来了,早已免疫了。
“去哪?”鹿溪不耐烦地道。
“秘密。”陈圣泽掏了掏耳朵,嘚瑟道。
“你死了。”还有几个阶梯就到六楼了的鹿溪狠狠地摁掉电话,转身朝楼下走去。
至于换衣服什么的,呵,他这种狗东西,不配!
鹿溪坐上了他的跑车,故意不启动自动关门,大力出奇迹,猛地关上车门。奈何车门有防撞设置,愣是没让她得逞。
“什么破车。”她的脸色当场就臭了,踹了副驾驶室的储物箱两下,看着上面留下自己的鞋印,心情总算好了几分。
就她那点子力气,陈圣泽还没放在眼里,手肘搁在方向盘上,撑着下颌,上下打量了一下,轻佻地道:“你就穿成这样?”
“废什么话,走不走了你?”鹿溪心气不顺,自然不给他好脸色看。
“ok,你觉得好就行。”陈圣泽非常妥协地举起双手表示投降,然后启动车子,驱车离开。
……
琥珀色的茶汤缓缓倒入墨色茶杯中,热气蒸腾,茶香四溢而出,茶艺师将冲泡好的茶,搁在她的手边。
鹿溪伸手握住茶杯,轻抿了一口,便放下,靠着椅背在玩着游戏。
茶艺师完成了自己的表演,朝鹿溪点点头,悄然离开了。
这时,屏幕上弹出陈圣泽发来的信息:算你欠我一次。
鹿溪拧着眉,正要回复。
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混着茶香,气味越来越近。
她转过头,眼前一贯冷硬的男人,紧紧地绷着的下颌,冒出一茬若隐若现的胡茬,粗犷刚毅。
她就这样看着他,不敢移开视线,怕她眼皮一抖,他就消失了。
“乖宝。”他抬手,用指尖蹭了蹭她柔嫩的脸颊,慢慢地,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唇瓣,她一动不动的,脸上说不来是呆愣还是惊愕,或许两者都有。
他把鹿溪圈进自己的怀里,低头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闪着丝丝柔情。
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鹿溪的扁了扁嘴,回过神的她双眸瞬间泛出了泪光,伸手捧着他的脸,渐渐凑近,轻啄上温热的唇瓣。
他小心翼翼地回应着她的吻,细细地在她唇瓣辗转,周围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只有他和她。
绵长又痴缠的一吻结束后,两人相拥着,不舍得分开。
“你怎么会在这里?”鹿溪轻扬起头,望着他,轻声问道。
说完,她便想起了陈圣泽发过来的信息,“是陈圣泽?”
“嗯。”他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轻笑了声,道:“我也是到了这里才知道的。是他和周洲安排了我们这次见面。”
“我这么久都没有联系你,你会不会生我的气?”她咬了咬下唇,不敢直视他,语气听起来可怜巴巴的。
“不生气。”他抱紧了怀中的女孩,声音沙哑而笃定,“乖宝,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才不联系我的,对不对?”
“我就知道。”鹿溪狠狠地松了口气,双手圈住他的窄腰,抬起头,朝他露出释怀的笑容。“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么多么想你。”
“我也想你。”他微微俯首,在她光洁的额间落下一吻。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阵,鹿溪轻咳了一声,歪着头,问道:“你最近还这么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