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屹惊讶地,“这么巧?”
淮生诚恳地,“确实巧!”
缘分在这一刻发挥出它神奇的作用,让两个针锋相对的人当场化敌为友,举杯同庆。
而旁边,牧非檀默默地选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去打扰。
一桌六个菜有荤有素,佳肴配美酒。
不到一会儿,淮生已经添了第三碗饭。
“你们别光喝酒,吃饭吃菜啊。”他招呼着其余两人。
樊屹咂咂嘴,伸筷子夹了一块烧肉,“不知为什么,我对二位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牧非檀放下手中酒盏,甚有同感道,“我与樊兄确实一见如故。”
这就演上了?
淮生赶紧咽下嘴里的饭,“啊对对对。”
他只能说这么多,更多的他也编不出来了。
“遥想那年夏天我决定弃武从医……”酒过三巡,樊屹的脸上浮起几分醉意,“却哪知救死扶伤这条路会如此难走啊!”
借着酒劲,他打开了话匣子,而两位听众也在边上安静聆听。
“每天医馆里的病人,不是张三来治不举、就是李四来治不举,我真的累了!”
淮生:“……”怪不得刚才引他进小黑屋的程序那么熟练,原来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一枚呀。
“我现在差不多也明白了!”
牧非檀给樊屹喝空的杯子满上,十分捧场地追问,“明白什么?”
“明白学医救不了修真界!”樊屹咕噜噜将刚倒上的酒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角,皱着眉头下了决定,“我要弃医从武!重新做回那个杀伐果断的自己!”
啪啪啪啪——
淮生大力鼓掌,又有疑问,“从谁的武?是刚才那位青榴公子吗?”
樊屹点头,“这一次属于我的,我全都要拿回来。”
“那你要怎么拿?”吃下一块炸鱼,淮生追问着对方的复仇计划。
这一问,让本就喝酒上头的樊屹茫然无措,“不就是让他退位让贤,我上去,然后他继续做他的大夫吗?”
如此不严谨的计划让淮生都看不下去。
“啊人家新工作做得好好的,你动动嘴皮子人家就要和你换?”梦挺美啊!
而这一次牧非檀也站上了淮生的立场,“是啊,青榴公子看着可不是能任由樊兄支使的角色。”
那确实不是,但这种事怎么能轻易认输!樊屹伸直了脖子,“比武场上见真章,到时候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淮生又扒了口米饭,“那你有几分把握?”
“这个,三七开吧。”樊屹的脖子缩了回去。
“赢率这么大?”
“他让我三招,我大概能完完整整的过个头七。”
“……是这么个三七开啊。”淮生真是长了见识。
樊屹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我觉得事在人为,只要我这段时间潜心苦炼,我肯定能赢!”
看着老友通红的脸颊,牧非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淮生眼含同情:“+1。”
朋友如此这般的不看好,樊屹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呜的一下哭出声。
哭着哭着,桌子上的人就打起了小呼噜。
……
无奈,两人只能让几个药童把人架去后院休息。
一只胳膊出故障的药童正静静地立在墙边,双眼紧闭像是陷入了休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