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明玄终究还是没勇气说出口。
他估摸着信也到边疆了，事已至此就将错就错吧。
“好好休息，喝过药睡一觉明日就好。府中最近在筹备婚事，会有些吵闹。”
“好。”
唐姣姣睡下后总觉得不对劲，她想着方才明大人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可是明大人后悔了，不想娶她又说不出口？
姣姣今日好不少，明玄也能安心去上朝。
还是那样，临出门也是故意化成白白的，病蔫蔫的样子。
上朝时就咳嗽声不断，一点都不像是有好转的样子。
武将第一排，身着银色甲胄的中年男子，时不时看向这个病秧子。术元帅确实恼怒：天天这样咳，也没见你咳死过去。
真是碍眼。
下朝后，明玄又被单独请到御书房。
“明爱卿，近来如何？”
“回禀陛下，病倒是好不少，只是咳嗽多几声。大夫看了说是多喝点润喉润肺的药就好了。”
明玄站在明黄色的纱帐外头，能听得出陛下的声音虚虚的，大抵身体是越来越不好。
“宫中兰贵妃有孕，爱卿觉得当如何？”
老皇帝长叹一声，似乎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不怎么高兴。太子年幼不过十一岁，这个孩子，可能会危及太子地位。
皇帝问明玄这话，是想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毕竟明玄曾经教过太子书法，儿子又曾是太子伴读。皇帝希望明玄站在太子身边。
但……
“陛下，此乃后宫之事。臣不敢指摘。”明玄谨慎。
他明知皇帝想听到什么答案，却迟迟不肯说出口。
先抑后扬。
“若兰贵妃腹中胎儿是位皇子。皇子年幼，只怕朝堂不稳。”老皇帝深知他的身体熬不到太子成年。
若是这时再冒出一个皇子，而且是一个年幼的皇子。那宁安和术元帅一定会挟天子以令诸侯，杀了太子而另立新帝。
届时朝堂就会落在那两人手里。
太子是皇帝与先皇后的爱子，老皇帝对先皇后极为宠爱，十多年专宠一人后宫子嗣就两个。也因皇帝的宠爱，外戚干政朝廷腐败，民不聊生。
术元帅就是皇后的外戚，只不过现在有反心。
老皇帝是真的一心一意为太子打算。
“这？”明玄迟疑，不敢贸然回答，只是将话题岔开到别处，“兰贵妃腹中也有可能是公主。”
“明爱卿，太子从前也算是你的门生，若不是你身体不好，朕还是放心你的。”老皇帝一早就在为太子培养明玄做托孤之臣。
奈何之前发生那件事，但老皇帝也不知明玄知不知道明月落水真相。
老皇帝看着明玄，这是他培植起来制衡术元帅的。只是他还不知这人是不是一心为太子谋划打算。
“明爱卿，你儿三年述职，快回来了？”
“是，十月多会回来。他还给太子带了一把匕首。听说咳咳——是收缴的。”说起景儿，明玄面露欣慰之色。
“明爱卿好事将近，赐婚的旨意朕也准备好了，去吧。”皇帝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