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行低着头,不说话。
陆云风道:“有话就说,一家人遇事就该有商有量,否则不说清楚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陆云行终于开口道:“我,我有一日在城郊寺里遇到一女子,我心仪她,但在那之后就再也未曾见过。”
这都是什么偶像剧剧情,还一见钟情?!
秦小舟无语,这小伙子一根筋,不找一找那姑娘估计不会死心,“那姑娘有何特征?身边的丫鬟女使穿什么衣服?你一一说来,虽是大海捞针,但总要试一试。”
“她穿着普通衣裳,身边没有女使。”陆云行回忆那天的情形,女子十五六岁的模样。
她站在寺里秋海棠之下,一眼入心,难以忘却。
秦小舟和陆云风两人做事都不是拖拉性格,很快就在城南选定了宅院。
陆家这次进京就是奔着给陆云行安家娶妻而来,家里能带的钱财大半都带在身上,交钱过文书,很快就确定下来。
这是一个四进宅子,四处看着都很新,盖起来不超过五年,分着前院和后院。
后院不仅仅有花房和厨房,还有五个小院,后面还有几间平房,就是贵,要三万三千四百两。
夫妻俩咬咬牙只能买了。
陆燕指派了几个人来打扫院落,陆家兄弟则是置办家具。
崔延清也时常过来帮忙,陆燕有孕不方便,京城又在北方,天寒地冻,崔延清和陆家的人都不太让她出门。
除夕之前,陆家匆匆搬进新房。
京城的除夕之夜极其热闹,一家人都出门逛街。
花灯高挂,白雪飞扬,烟花瞬华,处处都是富贵之色。
这么多年,他们竟然是头一次这样漫无目的地逛街。
没有谁缩在草棚子里等着吃大米填饱肚子,也没有店铺等着他们去张罗,陆燕出嫁,陆云行在京城也有了房子。
陆家和京城这些富贵人比起来是没有大富大贵,却也不是多年前任人嘲笑的对象。
即使是一砖头下去能砸倒一片官员的京城,他们也有抬头挺胸的底气。
秦小舟惬意轻快,“这日子过得真快,陆云风,过了年我就二十七岁了,不过能来京城走一遭也值得,这京城真是富贵。”
亭台楼阁,车水马龙,吃喝玩乐样样有,秦小舟真真是在京城开眼。
“你喜欢京城还是县城?”陆云风悄悄在心里算着剩下的银子够不够在京城再买一个小宅院。
若是留在京城,就干脆在京城开一个店铺,专门销售绣楼里的衣服和绒花。
秦小舟轻笑摇头,“等二云成亲陆燕生完孩子,我们就回丰县去,京城嘛,偶尔来看看就成
毕竟丰县才是我们的家,希望下次来是小四进京赶考金榜题名,再往后来是小姑姑的孩子金榜题名。”
年后开春,陆云行天天往城外的寺庙跑,却毫无结果。
二月初殿试后,就等着吏部任命书陆续下发。
崔延清上任从六品大理司直。
陆云行上任翰林院正八品典籍,都是留在京城的京官。
消息传来,秦小舟都忍不住长长松了一口气,可真牛批啊,把一个大山沟沟里的小少年供到如今能在京城做官。
这么多年来的所有努力,简直就是论一个家族的崛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