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您可以帮我查下她是住哪个单元的吗?我没打通她的电话。”江惟言谦和有礼的请求。
在路上他就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担心一路。
大爷看他有些着急的样子,只以为小年轻是吵架了。这是他见过最登对的一对了,两个人都长得极好看,最主要都是有礼貌的好孩子,他是很希望这两人能走到一起的。
过来人经验劝导着说“跟小姑娘吵架了,惹人生气了?那可要耐心好好哄哄人家女孩子哈。”
一边传授经验一边翻阅着小区名单。
“喏,在11栋二单元。具体楼层我这里就不方便告知了,你进去再给她打电话试试哈?”
“好,谢谢您。”得到信息,江惟言快步朝里走去。
11栋二单元,江惟言再次拨通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电话那头依旧是冰冷的系统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江惟言坐在楼下花坛边,从白天到黑夜再到天明,清晨的露水沾湿了少年单薄的衣衫。
宛如精致雕像般坐着的少年动了动手,轻揉着酸涩的双眼。这一晚他把整个单元楼层爬了一遍,盯着门口看了无数次,电话也没电停机,依然没有等到他要找的那个人。
“阿言,阿言。”李叔从远处走来喊道。
江惟言转着僵硬的脖子看过去。
“阿言,你……你这是在这里坐了一晚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啊,万一生病了怎么办啊?”李叔赶紧把手上的外套给少年披上,摸到少年潮湿的衣摆。
“别等了,阿言,我向其他交班门卫打听了,你要找的小姑娘那家已经好多天没有看到回来了。她不是还有父母的吗?会不会是跟她父母走了,出去散心了啊。”李叔把自己打听来的信息和猜测告诉江惟言。
“可是她的电话一直关机,我怕……我答应过奶奶要照顾好她的。可是李叔,我找不到她。”少年那意气风发的眼里都是脆弱和难过。
李叔有些眼热,有些心疼自家的孩子。
“回去吧,或许过段时间她恢复心情了,就联系上了呢?你在这里也是徒劳啊。你要是病了,老爷子、先生夫人他们会担心的。”李叔劝慰着。
良久,“走吧,李叔。”少年撑着花坛慢慢站起来。
李叔见状扶了一把。
海市。
整洁明亮的病房里,床头放着一束艳丽生机勃勃的向日葵,架子上吊着的药水顺着透明的软管和针头流进那冷白骨节清晰的手背血管中。
躺在床上的女孩,脸庞清瘦苍白,双眼紧闭,呼吸轻缓微弱。
门外传着小声说话的声音。
桑定压着声音问:“医生,我女儿的右小腿是什么时候能手术啊。”
“要等她的高烧退了,我们才能安排检查,确定身体能承受后再手术矫正。现在最主要的是休养保持良好的心情。”拿着夹板的医生,扶了下眼镜,继续说:“病人现在高烧一直不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郁结于心导致,所以你们作为家长的要好好开导开导,解铃还须系铃人。”
“好,我知道了 ,谢谢您医生。”桑定道谢着。
他怎会不知道桑黎的心病是什么呢?可是能怎么办呢?死去的人不可能活过来。
唉,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
转身,轻轻转动门把手走进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