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蓉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诧异，“你要见胤然，你总得告诉我们是为什么吧。”
“这位小姐，沈小姐是吗？我是胤然的妈妈，此刻胤然怕是没时间来见你，你也知道，他的身体不方便。再者说了……”
初蓉停顿了一下，随后拉过景心慈的手，亲切道：“今天是他们小两口商量婚事的大日子，也不方便见外人，你要是有事找他，我可以帮你转达。”
“若是不着急，那改日再上门拜访也是可以的，我们霍家一向好客。”
沈凝没有任何的准备，就那么怔住，掌心湿漉漉的。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初蓉，脑海混乱不堪。
“我……只是……想见见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我……不能告诉让你们转达，抱歉。”她强压住心跳，一字一句地说。
虽
说还是有些平静，但是绷紧的背脊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和忐忑。
甚至还有……一点点的酸楚在蔓延而出。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就是觉得很想落泪，像是要被人抛弃了，所以她看起来脸色苍白得就和要碎了一般。
商量婚事的大好日子。
他不打算出来见她。
难道她的感觉真的出错了吗？她所梦到的一切都是虚幻吗？
“不好意思。”初蓉脸色不好看了，语气加重，“我都说了今天是他们的大好日子，不方便见外人。”
“沈小姐你在这里等着也无济于事，早些回去吧。”
“若是需要，我可以派人送你。”
初蓉也有些不耐烦了，她那么好的脾气，修养仪态。
她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容忍了。
她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这个沈小姐还听不懂？还要找胤然？胤然如今这个样子，婚事必定是不能再让景家不满的。
能不见就不见。
不过是外人而已。
初蓉说完就拉着景心慈往里走，沈凝的大脑越发的迟钝，胸口情绪波动厉害，她眼眶肉眼可见地就红了。
大约是情绪太激动了，久违的那种胃痛，又逐渐加重。
沈凝白着脸，慢慢地蹲下身子，她极力的忍住剧痛。
但是喉咙间的血腥气，不断地往外窜。
她死死的咬住唇瓣，眼神茫然而放空，疼痛令她直不起来腰，虚弱喘息着。
祸不单行，大脑此刻也疼了起来，脑海里那些零散的碎片，再次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敲碎。
她曾经有些记忆的片段，再次破碎，无法拼凑。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为什么她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是的。
梦里的霍九，梦里的他……不是这样的啊。
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脑子里乱成一团，浑身到处都疼，原本是蹲在地上的，身子一个趔趄，跪倒在了雪地里。
她张开干裂发白的嘴唇，丝丝的血迹从唇角漫流出来，点点的染红了唇角和下颚。
一滴滴的鲜血，在雪地里晕染出模糊的梅花。
沈凝瞪大双眼，鼻子酸得无法呼吸，她的眼泪和血水一起涌出来。
可她内心那种空洞的感觉却更严重了，她好痛苦啊，好绝望啊。
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痛。
那种痛，是言语无法形容出来的，五脏六腑被针尖穿透。
窒息。
“呕——”
倏的，她痛苦得难以抑制，张开嘴，就朝着地上呕出一口鲜血。
她倒在地上，脑海里许多的画面交织而过，她疼得闭上眼。
“霍……九……”
“霍九……”
她低声呢喃着，声音很轻很轻。
本就没走远的她们骤然回头，看到她吐血昏倒，空中还传来那微弱的声音。
霍九。
这两个字，像是生锈的铁钉子，将景心慈狠狠地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