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划过脑海,沈凝胸腔里停止跳动的心脏,又猛然疯狂地跳动了起来。
她几乎承受不住这过快的心跳,浑身都在细微的战栗着。
她难道认识他吗?
她对他毫无记忆,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总是觉得……他很熟悉,那种强烈的熟悉感铺天盖地涌来,将她的灵魂包裹。
她竟然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又或者这是现实呢?
只有在梦境里时候,她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她伸出手,死死的按住自己的胸口,试图这样缓解心脏的疼痛,但却无济于事。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就是……好想他,好想再见一见他。
她如果再见他一眼,她一定就可以弄明白自己这样的激动是为什么了。
她只要见一见就知道了。
这一刻,沈凝的情绪一点点的崩溃,心口的空缺太疼了啊。
她忍不住想。
她是不是真的认识他?他是不是就是她梦里的那个看不到脸的男人呢?他们之间如果是认识的话,那他们曾经又是什么关系呢?他对她是不是很重要?所以就算是失去了记忆,也没有忘记他?
可如果……
他们不认识呢?
她是疯了吗?
失去记忆这么久,从没有人可以让沈凝有这样的感觉。
不是惧怕,不是陌生,不是其他的。
而是温暖。
而是归宿。
仿佛他只要一出现,只要站在那里,这黑暗的世界就因为他变得明亮,她就不由自主的要去追随他。
他和薄景深带给她的内心感受是全然不同的。
一点也不同。
她像是等了他很久很久,如今终于出现了。
时间过去了很久,沈凝听到大堂里传来司仪的声音。
“女士们,先生们好。”
——她如梦初醒,紧绷着的那一根线断裂,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像是搁浅在沙滩的鱼儿,虚弱不堪。
她出来得太久了,她该进去参加宴会了。
沈凝机械麻木地捡起坎肩,又抹了一把脸,这才走了进去。
她心中有一道声音在提醒她,她必须要寻找到内心的答案。
所以一定要找个机会见到那个坐轮椅的男人。
她的真相,她或许可以从他那里得到答案呢?
沈凝回到大堂,神色茫然。
转瞬间,有人走到她的身侧,温柔的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她目光动了动。
僵硬的抬起头,看到了一脸关切的薄景深。
“怎么脸色这么不好看?发生什么事了?”
她就那么盯着他,脑海里放空,想找到一些其他感觉。
却什么都没有。
没有看到那个人的激动和喜悦。
就连心里,都是没有任何的触动的,他们是夫妻。
但她却觉得他们更像是陌生人。
“我没事。”她不自然的避开了他的目光,却没勇气抽出自己的手。
她知道他多疑敏感。
她怕他知道自己见到了什么人,他就不允许她去找回记忆了。
她不是傻子,她可以感受到他对她的占有欲,还有他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