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就那么僵硬呆滞的盯着薄景深看，神色有些恍惚，更多的是陌生。
她好像很痛苦。
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薄景深刚才说了什么。
沈凝的眼睛变得模糊，她却不死心的盯着他，试图从男人冷峻阴鸷的脸上找到一丝一丝……其他的表情。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无法抑制的痛苦席卷而来，沈凝第一次知道了心痛到不能说话是真的。
她陷入了激动的情绪里，胸口剧烈起伏，人也颤抖不已，像是要疯了，又或者又要被击碎了。
报应。
是她活该……
她得了胃癌，他送她报应活该——
是啊。
她在他眼里可不就是比不过傅晚的吗？傅晚是白月光，心地善良。
她就是脚下尘埃。
早就知道他薄景深爱傅晚，她竟然还愚蠢的要把真相告诉他。
这不是在自取其辱吗？
她觉得自己也很下贱。
幸好。
这一刻，她心痛如绞的时候，她蓦然觉得庆幸。
幸好……她找回了记忆。
幸好，她知道小九不是薄景深。
这个世界上也有人对她好过，幸好……
沈凝手指尖也在发颤，她咬着自己的嘴唇，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着，她忽然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几乎笑岔气了，泪水没有落出来。
“沈凝……”或许是沈凝的模样刺疼了他的心，他试图触碰她，安抚她。
他是真的要被她逼疯了。
傅晚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呢？
虎毒不食子。
傅晚不会的。
他知道她恨傅晚，所以到了这个时候都不忘拉傅晚下水。
他对她的话说得太重了，薄景深也是后悔的。
他怎么能说她活该？怎么能说她报应呢？
沈凝宛如陷入魔怔的疯子，干裂破皮的嘴唇渗血，她脸色惨白
“薄景深，你说得很对……”她虚弱喘息着，温声细语的，“我就是在报复傅晚。”
“我就是妒忌她。”
“你说得对，她什么都没做。杀你妈妈的人是我，给小景喂杀虫剂的人也是我，给你下药的人还是我。”
她眼底没了光，空洞得可怕。
“你走吧。”
“我不想看到你，我死后……”
“我也不会再和你有任何的瓜葛，我这么恶毒的女人，根本就不配继续做你的薄太太。”
“我会让……霍律师帮我起草一份协议，我们离婚吧。我什么都不要，一一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