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的情绪只是僵了片刻，然后就还是笑开了。
一如既往的温柔专注，却多了几分心不在焉的感觉。
“是吗？”他有些恍惚。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想到刚才看到那个背影。
是苏妩吗？
哪怕是他都没有看到她的正脸，可他就是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知道那就是苏妩。
他并不是那么的高兴，至少不是裴琳琅想象中的欣喜若狂。
那不是一个父亲该有的样子，并不期待她肚子里的孩子。
刚才裴琳琅有多激动，现在他冷淡的表情，让她加速的心跳顿时就冷却下来。
裴琳琅唇边的笑容逐渐苦涩，“寒渊，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那我们就打掉吧。”
裴琳琅只是以退为进。
然而，陆寒渊盯着她，瞳孔里泛起了细微的波澜。
没有人知道陆寒渊在想什么。
“琳琅……”
陆寒渊低垂着眉眼，很愧疚的说，“我不是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而是我觉得……他来得不是时候。”
“现在陆家才刚刚起步，我很忙，我担心我会照顾不好你。”
“我答应你，再过几年，我们再要孩子好么？”
陆寒渊不浓不淡的长眉下，满是对她的愧疚和心疼。
可他即便这个时候笑得如沐春风。
但是裴琳琅却怔在了那里，呆滞了几秒钟之后，眼睛里有了滚烫的泪水。
裴琳琅心脏在颤抖，喉咙一阵抽噎压抑。
“真的……不要吗？”
陆寒渊拥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可没有人知道他眼底却是释然和轻松。
仿佛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来一样。
“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我答应你，以后我们可以多生几个。”
“我也担心不能更好的照顾你。”
字字句句，满是体贴和细致，把所有的缺点都想到了。
逼得裴琳琅甚至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只有一个感觉，他说了这么多，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
浑身流动的血液，渐渐地凉了下去。
她哽了哽，故作轻松和大方，“好。”
“我尊重你的意见，我也觉得……现在不是要孩子的好时候。”
看。
裴琳琅永远都知书达礼，善解人意，永远都不会让他为难。
不像苏妩……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见到他都是呲牙咧嘴的，热烈如火。
真是见鬼了，他竟然又想到了苏妩，还把苏妩和琳琅做了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