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在心口的那口气突然就泄了下去。
顾怀瑾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虚脱般的倚靠在了身后的假山石上。
许久,他苦笑一声:“我猜到了。”
顾怀瑾抬头望着天空,突然间就有了倾诉的欲望。
“我和晚晚有过一个孩子,在她还不是时家大小姐,我还不是时家赘婿的时候。”
“但很可惜,孩子没了。”
“晚晚受了很大的刺激,选择性的忘记了跟孩子有关的所有事情,包括孩子的父亲,我。”
“然后你千里追妻,不惜隐瞒身份当了时家赘婿,这一当就是整整十七年。”
“因为担心时慕晚受刺激恢复记忆,也为了纪念你们不在了的孩子,你一直不敢让她再一次受孕,所以你早早采取了绝育措施,这才导致你们结婚十七年都没有生下一儿半女。”
“什么命里没有子女缘,那都是你用来哄时慕晚的,事实上,你早就没有生育能力了。”
“是这么回事吧?”
顾怀瑾:“……”
事情确实是这么个事情,但为什么被她一说就有点不像那么回事了呢?
什么叫他早就没有生育能力了??
“我就吃了两颗温家独门绝育药,一颗保十年,再有三年第二颗就失效了,我怎么就没有生育能力了?!”
“那你是准备三年后要孩子了?”
“那不行,晚晚年纪不小了,三年后都四十四了,要小孩风险太大了。”
“那不就得了!”
“你不准备要小孩,但以你们的年纪也不可能不这个那个这个……了,那你不就还得继续吃那个温家独门绝育药。”
“总结下来就是你这辈子都不能有生育能力了。”
“我这么理解没毛病吧?”
是没毛病……但是……
“时倾!你才十九岁!!谁跟你说那些这个那个的乱七八糟的?!”
顾怀瑾黑着脸吼道。
心想得亏这不是自家闺女啊,否则他铁定得把教她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人全给揪出来物理阉割了!
时倾却一脸震惊:“你也知道我今年十九啊,又不是九岁,知道点这个那个乱七八糟的有问题吗?”
顾怀瑾脸更黑了。
他有一肚子的脏话想说,但对着时倾一个小姑娘又说不出口,最后只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算了,回头让晚晚跟你说。”
时倾都懵了。
说啥?
这有啥可说的?
顾怀瑾却已经自动跳过了这个话题,说起了把时倾叫出来的正事:“我想要一根你的头发。”
“带毛囊的那种。”
赶在时倾开口前,继续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卜算,但我需要一个更切实可靠的证据来证明我的怀疑是错误的。”
“时倾,你身上有太多值得我怀疑你就是我和晚晚的女儿的点了,在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之前,我做不到说服自己不去怀疑。”
“给我一根头发。”
“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的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