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逾万年。
然而当她真正在林慕面前苏醒时，他却有些不知所措。
并无衣衫的魂体整理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那道身影彻底凝实，林慕才抬起脚步，一步步向前，小心翼翼。
他怕，怕这又是一场梦。
“清菡？”
林慕轻声呼唤，既怕惊扰到她，又怕不能惊扰她。
林慕一步步走，一步一呼唤。
终于，他站在了她的面前。
林慕凝视着那张脸。
熟悉又陌生，熟悉来自于记忆，陌生来自于现实。
这是一张普通的脸，称不上倾国倾城，更称不上绝世风华。
然而她却闭着眼睛，魂体上的气息微弱到极致，仿佛狂风中的微光，随时都可能熄灭。
“冥王？这是何故？”
林慕的嗓音很平静，但其间蕴含的怒意任谁都能听出来。
哪怕你是幽冥的意志，胆敢在这件事上欺骗自己也绝不可原谅。
“天地灵心。”
冥王只说了四个字，林慕却明白了。
她是天地灵心所化，是寇承送到他面前的赌注，如今天地沉沦，她自然无法苏醒。
深吸一口气，林慕轻轻地抱起沉睡的她，“让开道路，我要回去了。”
幽冥的意志瞬间退散，在这一瞬间幽冥即是人间。
林慕的身影随即消失，再现身时已经站在满目疮痍的天地间。
看着这片破败的天地，尽管早有思想准备，林慕的怒火仍然难以压抑。
这就像是落在她身上的创伤，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
凡界。
奇异生灵擦拭着手上的鲜血，自己杀了多少凡人已经记不清了，但凭借自身渗透天地的联系，它能感觉到快了，这座天地的根基已经越来越脆弱，临近崩塌。
“下一个地方，别说，还真挺累。”
生灵摇着脑袋，揉了揉肩，准备继续屠杀。
“哪里？”
“自然是人多的地方。”生灵下意识回答道。
片刻之后，生灵猛然惊觉，“谁！”
林慕的嗓音在它身旁响起。
生灵猛地后撤，林慕如影随形，“你还没告诉我，要去哪里？”
等到终于看清那张脸，生灵惊呼一声，“林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