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深仇成和谈
于兵摇头道:“大哥,具体何事,我也不知!只是常理推断!那司马欣去咸阳,给秦二世解说战事,想来必有结果!那秦二世若是不怪章邯,必然回有使者同来,嘉奖章邯,以安其心!”
当阳君英布忽然插口道:“只怕未必!章邯连败,秦二世必然会怪罪章邯,怎么可能嘉奖她呢!”
于兵点头笑道:“当阳君说的是!可是秦二世若是怪罪章邯,定然也会有使者来问罪,说不定还会派遣大将,来取代章邯的主将之职!可是就是这不奖不罚,其中才有古怪!”
英布却又接话道:“那又什么古怪,说不定秦二世没召见他,也就没给他下令罢了!”
项羽看了英布一眼,道:“当阳君,不可胡乱打断于将军说话!”
当阳君英布见项羽脸色不好,心中微惧,急忙站起施礼:“是!尊大将军令!”
于兵却笑道:“对啊!当阳君真是神机妙算!说不定那秦二世就没召见司马欣!”
项羽摇头道:“二弟,这可是你想当然尔!大战当前,长史司马欣特意回到咸阳,便是给秦二世解说军略!秦二世怎会不召见他呢!这却无可能!”
于兵接着说道:“理当如此!可是我听说现秦国赵高当权,他若是阻止司马欣拜见秦二世,只怕也未可知。若是赵高将战败之责,全都推到章邯头上,说不定秦二世会下令罢免章邯。而赵高要是借机安插自己手中的武将,那么秦国的文武大权都掌控在他一人之手。因此此事大有可能!”
蒲将军却也问道:“于将军,我们讨论如何对付章邯,你说秦国国内事情干嘛?”
于兵自然无法解释,战争从来都是政治的手段,想来两人也听不懂。
只得笑道:“正是关系到秦军。各位试想一下,章邯现在情势:主上疑虑重重,自己已是朝不保夕。秦军本就征战多年,颇有疲惫。更是接连败在楚军之手,对我军心生恐惧,早无战心。因此我军虽然艰难,可是若是能咬牙坚持,只要一战,必定能大胜秦军!”
项羽刚要点头,却听那当阳君英布冷冷说道:“哪有那么容易?那可是二十万秦军!要是说胜就能胜的话,我们早就赢了!哪里会打到现在,还消耗的粮草断绝?这是异想天开!”
项羽回头看着英布,问道:“当阳君,以你之见,该当何为?”
当阳君英布对项羽却是极为恭谨,低头施礼,说道:“大将军!我最是好战!自然想一战而平定秦军。可是自古秦军耐苦战,我军即便是全军压上,也未必能速胜。一旦相持,我军粮草不济,那可就大事不妙。不如和秦军缔结和约,等我军粮草开到,再做打算!”
项羽见于兵主战,而最为好战的当阳君英布,却主张议和。心中更是有些犹豫。转头问范增道:“亚父,此事关乎我数十万大军的生死,难以决断,还请亚父指点!”
范增笑道:“这有何难?议和就是了。让秦军提供粮草,我军危机便解了。双方不再作战,自然无关生死!”
项羽看着范增,问道:“亚父,你的意思是议和?”
范增点头,忽然正色道:“大将军,我知道你和项梁将军情深,想要杀章邯报仇。可是为将者,当考虑全局,争胜为先,摒除自身的情绪。此时秦军虽然士气低落,可是若是被逼入绝境,必定会反弹。你若放下恨心,缔结和约,将秦兵收拢这才是正途!”
项羽心中也颇为意动,便想同意缔结和约。可是却还有一些不甘,忍不住说道:“难不成就此放过章邯不成?”
范增忽然怒道:“竖子!成大事者,莫不是绝情绝义,凡是以大业为先!你连这一点仇恨都放不下,你还想成就什么霸业?你还争什么天下!”
项羽一惊,急忙低头道:“亚父,我知错了!这边召见司马欣,商讨和约之事!”
接着转头对于兵说道:“二弟,你虽然分析的有道理,可是你也看到了,我楚军目前也是艰难,难以为战。却也只能和秦军缔结和约了!”
于兵摇头道:“大哥!你是大军主将,我等意见你参考就好!如何决定,自然是大哥你一言而决!不用和我解释!”
项羽点头,当即令众将散会,随即召见司马欣。
司马欣拜见项羽,请求何谈,项羽自然同意。双方对天盟誓,不得加害对方后,司马欣便和项羽约定,第二天卯时,太阳初升之际,便在殷墟相见,缔结和约。
项羽先到,章邯也随之而来。见到项羽后,拜服而入,痛哭不止,拜谢项羽不计旧恨。同时哭诉赵高专权,害的他进退两难,甚至已经朝不保夕的地步。
项羽听章邯讲述,那司马欣去见秦二世,果然是被赵高拦阻,三日不见。后来又被赵高追杀之事,心中对于兵推断之准,暗暗佩服。
不过最近于兵极少给他出谋划策,即便是出言,往往也是不合项羽之心。因此项羽颇有些疑惑,心中不自觉的对于兵产生了一声忌惮,提防。
不过项羽大志当前,放下仇恨,对章邯投降,自然想法要收服其心。因此立章邯为雍王,安置在军中。等到破秦入关,再行进行封地的封赏。
二十万秦军也一并归降。当阳君英布,蒲将军,都争着想统领着二十万秦军降兵,项羽却统统不准。于兵却就争都不争,根本就是无意带兵。项羽却也不想将这二十万大军,轻易交出。
和范增商议之后,乃封原长史司马欣为上将军,继续统领这二十万秦军。为楚军先锋,由北向西,向着函谷关进发。不过却将秦军的粮草搬运一空,尽数搬到楚军的大营之中。
楚军缺粮危机立刻便解除。同时提防秦军反叛,因此秦军大军中只存三日之粮,三日后粮尽,才能重新拨付。秦军无粮,便无法反抗,虽多有不满,却也只能忍耐。
不过秦军虽降,可是昔年横扫六国之威猛犹在。而楚国和诸侯国的联军,和秦军也是多年的仇恨。因此虽然没有大的矛盾,可是小冲突,却是不断。积少成多,终成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