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她说完这话眼睛都直了的女子姬月有些懊恼说这些做什么。小公主从小到大被人细细呵护着哪里听的了这些杀啊死啊的话。
正要开口解释着，就见坐在马上的小公主不安分起来，已然是一副要自己下来的模样。
姬月顺着小公主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街边笼子里的人，眉头几不可闻的皱了皱。
却没有说什么，抬手将人给抱了下来。
李月含哒哒的跑过去眼睛里蓄满的泪水都要掉下来，她看着那被关在笼子里的人。
她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痕，有的甚至是衣不蔽体。
神情麻木的不能再麻木，已然是一具只有身体没有魂灵的空壳。
“客人是要买奴隶吗？我这儿什么样的奴隶都有，您看想要什么样的。”
奴隶，在中原她们是人，在北疆可不就是俘虏奴隶吗？
她不也是吗？
老板看着蹲在那里一副要哭不哭的女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说的话那女子充耳不闻。
在看到女子衣衫上绣着的图案的时候老板快速的别开眼睛，不敢再看。
“客人慢慢看，有看好的叫我一声就成。”老板没敢催促，甫一转身就见到背后站着的人，连忙垂手行礼站在一旁。
姬月看着蹲在地上双眼含泪的女子，抬手按压在女子下眼睑，豆大的泪水滑落在她指腹。
女子的眼睛泛着水雾看起来更是楚楚动人，姬月爱及了女子这个样子，但是触及到女子哀怨的神情又觉得心疼。
“就算将她们买下来放走，她们也走不出北疆，待在这里或许还有活路。”这里至少有人愿意买她们，她们还有价值在，只要有价值总不至于杀了她们。
可是放她们走就不一定了，她们的身体已经是虚耗殆尽，且不说出北疆，出城都是难题。
就算侥幸出城，要知道这里是北疆，多毒物瘴气，没有人带着她们寸步难行。
姬月说的她都懂可是看到她们被这么关在笼子里像货物一样供人挑选，谁也不知道等待着她们的是什么，她就觉得难受。
不谙世事的小公主不知人间疾苦，看不得任何的不好，见不得任何的苦难。
她走不出这里，她们也走不出去。
“为什么？”明明没有战事为什么还要这样，不都是肉体凡胎都是人吗？
“人和人也是有区别的，小公主不是深有体会吗？”姬月看着懵懂无知天真的小公主。
她不可能一直天真下去的，天真的人没有好下场。
小公主看不到的人间疾苦那就让她带她一一看过，带着她成长起来，直到足够坚强。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她能保护好小公主，她希望小公主天真却又害怕小公主过于天真。她希望小公主善良却又唯恐小公主过于善良。
“姬月……”
她想反驳姬月的话可是她一个字也反驳不了，她是公主是东陵最受宠的六公主，在北疆之前她什么都不用担心。
她看到的都是善与美。
可是就像姬月说的，那是因为她是公主。
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好只是因为她是公主，他们所呈现给她的让她看到的都是最为美好地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