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这是真的……”
她将第二页纸又细细看了一遍，不知为何，心生恐惧，她怕阿瓦达，怕张家老两口知道她不是奈尔金，怕诺曼知道真相，怕莱昂不是真心……
“咳嗯。”
她清了清嗓子，把信收好，一时间忘了自己究竟为什么来到大宅。
就在起身离开的时候，穿衣镜上映出她的身影。
披发，米白色风衣，淡紫色衬衫，嗅一嗅还有淡淡的百合花香气。
这些——
都是莱昂为她精心打造的。
“他对我，很用心的，应该不会吧。”
这种话只是用来骗一骗摇摆不定的内心。
她也知道这是说服内心的说辞，却不愿否定和拒绝。
重新锁上城堡大门，就在来到大门口时，一个身材矮小头上裹着黑红色格子布的人，或是站在那里，或是蹲在那里。
走近些发现，那竟是个岣嵝后背的老太太。
“麻瓜？”
九因为信的事，大脑迟缓半拍，可随后就否定了自己的推想，麻瓜不可能看见保护咒内部的情形，更不可能看见身处保护咒内部的自己。
对方是个女巫。
当她走到门口时，只觉得那老妇有些眼熟，但那人后背太过岣嵝，几乎是九身高的一半。
“你回来了。”
沙哑的声音传来，那个女巫拄着枯木拐杖一挪一蹭转身，像是拼尽很大气力才把头昂起来。
那张包裹在黑红色格子布里的脸露了出来。
九几乎是本能反应后退半步，她不知道这11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老女仆格温变成了现在这副老妖怪的模样。
“你！你怎么？”
老格温嘿嘿一笑，这模样跟当年那个满眼正义，一身正气的人截然相反。
11年，仅过了11年，就仿佛是苍老了50岁，看起来比巴希达还要老。
“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的。”老格温露出黑黄的牙齿，笑起来脸上的皮肉沟壑纵横。
而随着老格温仰头的动作，一枚金闪闪的徽章当做斗篷扣，扣在身前。
现如今的情况不允许九沉浸于是否被莱昂骗爱的迷局里。
爱情的迷局可没有老格温的异变迷局有趣。
老格温还住在卑尔根，可以说就住在城堡下游的村镇边缘，靠当年宫给她发的工资过活，按理说宫很大方，开的工钱足够一个普通人体面地过一辈子。
可老格温的家却破破烂烂，脏乱的像麻瓜乞丐。
“随便坐。”老格温随便一指，但那附近根本没有能坐的地方。
九将黝黑的棉絮破被子变成一把椅子坐下，只见老格温从一堆也不知是洗没洗过的餐具中拿出脏茶壶和缺口的杯子，有意要倒茶，但被九拒绝了。
“这些年，你，过得似乎不大好？”这是九在人间十几年磨砺下才学会的委婉表述。
这要是搁在当年，肯定直接问那枚金灿灿的徽章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