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针灸后加快了你体内的气血循环,若此时吹了风,容易导致寒湿邪入体,影响治疗效果,或者加重病情,引起身体不适。”
“哦……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半个时辰后就行。”
“那我就在被子里待半个时辰。”如修将自己裹到被子里。玉君觉得好笑,将他盖上的被子扯掉,说:“一会太阳出来,往屋子里一照,到时候得闷出一身汗……可不行。”
如修也很听话,推开被子坐起来,活动活动手脚。
玉君吩咐多喜多福照看好如修。
不准他吃冷的。
管事老张见她完事了,才沉着脸进来说:“老夫人,人还在厅里等着。”
玉君看他脸色如此,心里有数了,一边收拾银针,一边装似随意的问了句:“可是大少爷他们说了什么?”
老张福了福身,他虽是下人,但也是老一辈的人了,自没有在主子面前嚼舌根的道理,故而揣着话,隐晦的说:“还是从淮少爷比较好,规矩正,话少。”
玉君笑了下。眼底闪过一抹冷芒。
她听得懂老张的言外之意。
等收拾好药箱,她起身吩咐门外的沈嬷嬷:“大少爷他们一早过来,定是早饭也没吃……沈嬷嬷,吩咐厨房备饭。”
沈嬷嬷应道:“是。”
便去厨房了。
林安珩约莫再等了有一盏茶的时间,玉君才姗姗来迟。
林从淮率先起身。
兄妹三人则拖拖拉拉站起来。
亦如林安珩第一次在朗州见到玉君时一样,她生得温柔好看,眼神中带着一种与她年纪不符的沉稳平静。
她清冷优雅的气质,完全不似乡野出身的女子。倒像是从高门贵府里走出来的闺秀。
让人高不可攀。
甚至不敢逾越半步。
林安珩眉心拢了拢,将目光从眼前的“绝色”中抽离出来。
“老夫人。”几人同声。
玉君温柔一笑,云柳扶着她到主位就坐。
那一坐,自带气场。
连林安珩都被镇住了!
等几个小辈堪堪坐下后,玉君看着前来的兄妹三人,语气不急不缓道:“等很久了吧?”
林芷烟嘴角抹了一道轻笑道:“没想到老夫人这么忙,早知,就该先递张拜帖来。”
本是一家人,互相走动,何来递拜帖一说?
林芷烟说话有技巧,不得罪玉君,也将有意将“亲人”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而玉君又怎会听不出来。
她根本不屑与林芷烟在文字上较量,说:“你们来的凑巧,今日正要给如修看病,偏他那个的病,必须在朝晕刚露出尖尖的时候给他施针入穴,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这话,将兄妹三妹等了这么久的不爽都给堵了回去。
自不好再是什么。
林安珩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说起正事:“爹让我们回到京城,一定要来向你请安,结果回来的匆忙,没有提前告知,是我们来的唐突了。”
这话,听起来倒是毕恭毕敬。
可语气,还是端得高高的。
玉君红唇微掀:“倒也不必刻意走这一趟,大少爷日理万机,忙衙门的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