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块从方景序裤脚上扯下来的一段布,海棠刚想扔掉……
赵钰儿制止道:“别,别扔。”
海棠看着手里这块染了血的布条,不解道:“小姐,这布条都脏了,还是扔了吧。”赵钰儿夺了过来,然后用干净的帕子包住。
重新塞给海棠:“回去好好洗干净,不准扔!”
“啊?”海棠纳闷,“这布条不是从那个登徒子的裤脚上扯下来的吗?留着它做什么?干脆一把火烧了的好。”
“说了让你洗干净,你是不是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奴婢不敢,都听小姐的。”海棠将那块布条仔细收好。
赵钰儿想了想,又问海棠:“对了,我问你,这次和方景序同行回京的人当中,有没有一个姑娘?”
姑娘?
海棠想了想:“有,有两个。”
“长的什么样?”“额……其中一个平平无奇,另一个嘛……”
“另一个如何?”赵钰儿心都是紧的,很急切的问道。
她想知道,方景序口中的那个玉君姑娘,是不是真有他说的那么惊为天人!
赵钰儿怕海棠不肯说实话,便先提醒她:“实话实说,不准隐瞒。”
如此,海棠也就如实回答:“那姑娘看着年纪很轻,大概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可是身上却有一种云淡风轻的感觉,看着很稳……奴婢瞧她当时坐在楼下,安安静静的,吃饭的动作也很优雅,应该是个贵家女子。”
“还有呢?她……漂不漂亮?”
“奴婢看她的第一眼,就感觉她像画里的人,很美!”这话说完,海棠又立刻道,“不过再美,也没有小姐你美。”赵钰儿清楚海棠最后那句话,言不由衷。
她咬了咬唇,心情复杂。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那个叫玉君的女子,但是根据方景序和海棠的描述,她知道,那女子确实不凡。
自小优越的她,竟有些自卑了。
而那种情绪一上来,她就知道自己完蛋了……她竟然开始因为某个人,而对一个自己素未谋面的女子产生了敌意,甚至还让自己产生了自卑的心理,这是危险的信号!
她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然后用力掐了自己一把。
海棠见状,赶紧拦住:“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疼。”
“掐自己,当然疼。”“不是身上疼。”
“那……那是哪疼?”海棠着急道。
赵钰儿瘪了瘪嘴,捂着心口道:“这儿疼,疼得不舒服。”
海棠吓得脸色都青了,赶紧叫马夫加快速度回京,一边翻药给小姐吃。
赵钰儿把递过来的药推开:“不吃。”
海棠也没辙。
赵钰儿便靠在车壁上,不停的叹气,满脑子都在想……那个叫玉君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海棠盯着她,还是头一回见小姐这样。
感觉……
像思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