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主子生起气来,十里之内寸草不生。”
“越说越夸张了。”云柳说,“反正羡世子对我家老夫人一向都是斯斯文文的,挺好……你也该学学你家主子。”
“云柳姑娘,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你知道方大人是怎么评价我家主子的吗?”
“嗯?怎么评价的?你说说看,我听听。”“就八个字,尖锐刻薄的绵里针。”
“噗。”云柳一听,又忍不住笑了。
尖酸刻薄的绵里针!
这新鲜的形容,她还是第一次听。
但也确实是方景序能说出来的话。
青野说:“方大人当时这么说的时候,挨了主子狠狠一顿打呢,打得方大人三天没下床,吃喝全在床上。”
“真的?”
“那还能有假?我亲眼看着的。”
“这么说……你家主子,还挺危险的。”
“何止危险?反正我不敢招惹。”
“你倒是敢,小心也被打得下不来床。”云柳掩嘴笑说。
青野哪里知道,方景序根本不是被主子打得下不来床,而是那两日,正好犯了痔疾,所以故意借着挨了打的名头,赖在商亭羡的小别院里白吃白喝罢了。
商亭羡那般聪明,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却也不戳破,只让人好生伺候,待他痔疾好了,才给他踢出门。
青野把擦了汗的帕子甩了甩,不好意思的说:“等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云柳说:“不用了,一块帕子而已,你拿着就是了……是不是快到了啊?”她往外头看,前头就是永乐坊的对角巷了,再往前,就到了桦枫居。
青野说:“是到了,主子和玉君姑娘说话,应该也说得差不多了。”
很快,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停在巷子口。
云柳从马车上下来,赶紧去前面搀扶老夫人下来,再往马车里一看,发现原本应该在车里的那位羡世子,却不在。“老夫人,羡世子人呢?”
“已经走了。”玉君回头看向商亭羡的马车,那马车打了个转,扬长而去了。
“羡世子也是奇怪,来得快,走得也快,神神秘秘的……老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
“那就好。”
玉君转眼,发现云柳手腕红着,说:“疼吧?一会进去擦点药。”
云柳赶紧用袖口掩了掩:“奴婢没事。”
“青野也真是的,总是没轻没重,下回他再这样,我定狠狠打他手脚。”
云柳笑了。
玉君不解:“笑什么?”
“奴婢想着刚才青野大哥说的话。”
“他说什么?”“他说方大人曾经评价羡世子,说羡世子是尖锐刻薄的绵里针,当时挨了羡世子狠狠一顿打……所以奴婢听着老夫人说要打青野大哥的手脚,不由地,就想到了这句话。”
“你这丫头!变着法,说我也是绵里针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