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说,宁王才恍然想起。
他确实答应过儿子,要陪他练剑,还要带他去林子里看鸟儿,只是近日太忙,加上未央园一事,他便忘诸脑后了。
看着儿子那失望的眼神,他心中不免涌上一阵自责。
当下,一把将儿子高高抱了起来。
“是爹不好,竟然把这事给忘了,景儿不要怪爹,爹这次答应你,等过些天,一定陪你练剑,再带你去林子里看鸟,好吗?”
“景儿可以相信你吗?”
“你我是父子,做父亲的,不能骗你。”景儿想了想,点了点头:“好,那我再相信爹爹一次。”
宁王露出一脸慈父般的笑。
外人看来,宁王杀伐果断,手段凌厉,却不知他将自己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宁王妃和景儿。
景儿搂了搂父亲的脖子:“爹爹,阿臻的爹爹给他做了一只小木马,阿臻说,要带我去看。”
宁王接过儿子的话:“什么样的小木马?”
景儿也说不明白,只含含糊糊的说:“是木头做的,好大一个!”
宁王记下了。
这时,白江带着人来了。
白江是宁王的心腹,可自由出入王府。
奶娘一看,伸手把世子抱了过来:“世子,咱们去花园玩一会,不要打扰了王爷办正事。”景儿也很懂事,没有继续缠着父亲,由奶娘抱走了。
等世子离开,白江才过来:“王爷。”
宁王方才慈父般的神情瞬间敛住,转而一脸严肃的看向白江,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白江说:“都查了,没发现!”
宁王眼神犀利,质问:“什么叫没发现?!”
“属下已经盘问过那天晚上所有看门的侍卫,他们都说没有发现异常,也盘问过制作盒子灯的工匠,就连他们的背景都查了,着实查不出半点来。”
宁王愤然挥袖:“两个大活人穿着丧服进到未央园,你告诉我没有发现异常?难道他们有通天的本领,能避开所有人的耳目,隐身而进?盒子灯里被塞了这么多状纸,那些工匠莫非各个眼瞎,全都看不见?”白江跪地道:“请王爷恕罪。”
宁王气得脸青,他知道白江办事能力很强,若真查不出来究竟是何人设下的此局,可见背后那人,绝非小辈!
“罢了,起来。”
“谢王爷。”白江起身,“那王爷,接下来怎么做?”
宁王默了默,道:“不管是谁设下的这个局,最终目的,都是奔着太子去的!可偏偏……事情发生在夏日宴上,所有人都会以为,这个局是本王为了扳倒太子所设,就连……连父皇也对我起了疑心!”
昨天进宫面圣,皇上的话,一针扎进了他的心里——朕让你负责夏日宴,你倒是办得精彩!
他很清楚父皇话中的意思,是怀疑自己假借夏日宴之名。
设局请太子入瓮!更重要的是,要重翻旧案应该去找大理寺或者刑部官员。
可偏偏那妇人却向他请命告状!
此举,怎能不叫人怀疑是他所设,目的就是要当众揭发此事,打得太子措手不及!
这背后,究竟是谁在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