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秋那厉害泼辣的性子,京圈里没几个女子不知道。
尤其是霍文秋和赵钰儿那点恩恩怨怨,每次都闹得人尽皆知。
这姑娘可不想跟霍文秋沾上事,省得招来一身麻烦。
索性走远些!
霍文秋见她还算识趣,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就继续看灯了。
红楼灯从盒子上脱落后,下一层便是一座少林寺大钟形状的灯,做工依旧逼真漂亮。
烟花不断,燃烧得更加璀璨了。随着一盏一盏的花灯从盒子上脱落,石桥、东洲药铺、青花瓷瓶、状元拜塔……到了交心亭。
交心亭灯上有一男一女。
相传那女子出身官家,自小锦衣玉食,而男子则是一个穷书生,两人因一首诗在交心亭结缘,从此私定终身,却遭女子父母反对,棒打鸳鸯,女子因不能与心爱之人厮守终生,某日夜里,来到交心亭里,投河自尽了,男子得知后,也在同一个地方,投河随之而去了。
这对苦命鸳鸯的爱情故事被后人写了词,唱成了曲。
一直流传至今。
乔家的那位乔二姑娘在看到交心亭时,便不动声色的钻到了叶知闲身边。
“知闲哥哥。”
叶知闲转头看到她时,蹙了下眉:“乔姑娘?”
乔姑娘一脸娇羞。
她喜欢叶知闲的事,大家都知道,她自己也毫不避讳。
自前年在诗会上见到叶知闲后,她就彻底心属于他了……不说相貌,单说学识,叶知闲就已经将乔姑娘迷得不行了,还说过此生非君不嫁。
当时这话传到叶知闲耳边时,他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
人人皆知,四知堂少东家叶知闲是个温文尔雅的大才子,为人谦和有礼,生得也是丰神俊朗,玉树临风。
乔姑娘对他一眼定终生,实属正常!
她抿了抿唇,手中的团扇遮着嘴角道:“知闲哥哥,你今日都没同我说过话。”
叶知闲淡淡一笑:“乔姑娘有事?”“没……没事。”
“嗯。”
“你我都一阵子没见过面了,白天在石舫,你也不理我……”乔姑娘说到这有些委屈,见叶知闲没有接话的意思,继续道,“知闲哥哥,你近日可好?科考临近,你不要只顾着读书,身子也是要紧的。”
“多谢乔姑娘关心。”叶知闲抱了抱手。
“你我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乔姑娘咬了咬唇,转而另起话题,指着那盏交心亭灯道,“你看,那灯多美,知闲哥哥,你知道交心亭的故事吗?”
“略有耳闻。”
“哎……多么凄美可悲的故事啊,好好的一对有情人,活生生被拆散,可惜。”乔姑娘眼底涌出一丝泪花,用帕子抹了抹。
叶知闲却面不更色,反而道了句:“愚蠢!”
呃?
乔姑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知闲哥哥,你说什么?“
“我说,愚蠢!”
“谁……谁愚蠢?”
叶知闲眼底闪过一道冷芒:“当然是那女子愚蠢,竟为了一介穷书生,连命都不要,不是愚蠢是什么?”
乔姑娘却不以为然:“若为了心爱之人,死又算得了什么?”她眼神坚定的看着叶知闲,仿佛在说,自己也可以为他去死。
但在叶知闲看来,却很可笑。
他笑了下:“乔姑娘,你是不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