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古老的院子里。“哐啷！”
一个酒坛子被二师兄摔碎，俊秀的脸庞早就喝得通红一片，他笑着喊道：“哥俩好啊，三匹马啊，五魁首啊，六六啊……”在他对面，是一只脚踩在桌面上，不断地跟着喊酒令的古老。“输了输了，古老头儿，别耍赖啊，我可都数着呢！”
二师兄笑眯眯地望着古老。古老食指指着他晃了晃，歪嘴笑道：“皇甫家的小子，你还想把老头子我喝死在这儿不成？”
“这两天你都来找我喝了几顿了？我家的窖藏都要被你小子给喝光了！”
“昨天还骗了我一坛灵酒，你小子肚子里到底打什么算盘？”
“给我如实……如实……嗝儿……如实招来！”
‘皇甫家’三个字一出。二师兄面色一沉，俊秀无比的脸上露出阴郁之色，但很快就被他给压了下去，邪魅一笑道：“喝酒就喝酒，输了就得认，怎么还输不起了？”
“谁说我输不起了？”
古老举起酒碗，酒水撒了一地，他这才哐哐往嘴里灌。看着眼前这个耍拳输了，却硬要赖酒的老头儿，二师兄笑容转冷道：“堂堂华夏十二尊者之首的古尊者，怎么会输不起呢？”
话音刚落，他改口道：“哦，不对，输不起打不怂的那是二十年前的古尊者，在经历了铁秀山一役后，您老……怂了！”
“咕噜咕噜……”正在给自己酒碗倒酒的古老陡然愣住，任由酒水灌满了酒碗，酒水溢出来，流淌得满桌都是。但很快，古老眼睛里面精光一闪即逝，他收起酒坛子，端着酒碗一饮而尽。“啪！”
把酒碗往桌上一拍。古老浑身上下，杀意弥漫，近乎凝为实质化，压得二师兄都快喘不过气了。“够了够了，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欺负小辈？”
在面对华夏十二尊者之首时，二师兄知道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所以干脆就直接认怂。“哼！”
“牙尖嘴利的小子！”
古老收起了自己的杀意，一屁股坐在竹椅上，把腿弯放在竹椅扶手上，任由小腿一摇一晃，他淡淡道：“都是老黄历了，提它作甚？”
“陪老头子我喝了两天的酒，还是想套话？”
“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二师兄心头一喜，收起了吊儿郎当的做派，仅剩的独臂一撑桌面，单脚金鸡独立站了起来，朝着古老恭恭敬敬地一鞠躬。神情严肃，认真道：“小子皇甫扶光，拜见古尊者！”
古老摆摆手，示意他直接问。二师兄点头，沉声问道：“两个问题！”
“十二尊者是二十年前的华夏最强武者，但在铁秀山一役后，华夏十二尊者隐姓埋名，纷纷避世不出，那一战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他抛出的这个问题，古老轻笑一声，平淡道：“死的就剩我一个了。”
淡淡的一句话。砸在二师兄心底，份量却是比山岳还重。那可是二十年前站在华夏武道巅峰的十二位大宗师，他们被冠以尊者称号，竟然在铁秀山一役中，死了十一个！古老眼中泛起追忆的神色，缓缓道：“那场战斗说来也简单，岛国亡我华夏之心不死，竟然举全国之力，派遣了三十六位大阴阳师，七十二位居合武道大师！”
“他们来做什么？”
二师兄咬牙问道。“斩龙！”
古老吐出这两个字后，声音变得沉重了许多：“这些人的作用，只是配合三名通灵者，召唤式神，斩我华夏龙脉！”
“龙脉乃是气运凝聚而成，一旦龙脉被斩，也就等同于气运被斩！”
“同样的行为，在甲午海战之前，他们也进行过一次，而那次他们成功了！”
二师兄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沉重的接过话题：“所以，后来的八年抗战打得那般艰难！我就说为何我凭借我华夏底蕴，却无法抵抗一个弹丸小国的扑杀！”
“世人看到的都是表面那些飞机大炮，却忽略了武道界无数次没有硝烟的战斗！”
古老继续为他解释：“原本以我们十二位大宗师之力，已经压制住了岛国武者……”此话一出，二师兄不由得心头猛然一跳。对方可是出动了三十六位大阴阳师，七十二位居合武道大师。竟然都被古老在内的十二尊者给压制了……不愧是当年站在华夏武道巅峰的存在！不过……既然压制住了。后来又是怎么回事？古老看出他的疑虑，冷哼道：“后来我们被偷袭了！缅印泰越掴五国派遣出各家的武者前来支援岛国！”
“这些国家都紧挨着咱们，发生这种事，他们自然也想分一杯羹！”
二师兄气地直发抖，要不是实力不济，他都想冲去这五个国家，把他们的巅峰武者屠戮一空。古老继续说：“他们有张良计，咱们也有过墙梯，华夏底蕴何等深厚？慷慨悲歌的义士多不胜数！”
“就在六国联手，我们十二人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武道界的名门正派纷纷派出门中高手前来支援！”
“有好几个宗门，因此打得弹尽粮绝，香火都断了……”“二十年了！”
“师父，此行若不回如何？”
“不回，便不回！”
“这两句简短的师徒对话，时常在我耳边萦绕，如果我没记错，那对师徒好像是三一门的传人……”二师兄吸了口气，苦涩地说出，早上叶凡对三一门传人陆老爷子施以援手的事。“为了先天一炁么？”
“哈哈。”
“那的确是一门好功法！”
古老笑了笑，并未责怪二师兄和叶凡唯利是图。二师兄纳闷儿道：“既然华夏武道界各大门派和世家都派遣高手来支援，那为啥后来还是打得那般惨烈？”
三一门近乎灭门。十二尊者打得还剩一个。其他香火断绝的门派数不胜数，高手义士更是人山人海。胜也是惨胜！古老笑容再度变冷：“你以为区区岛国，为何能联合五国一起对我华夏实施斩龙？”
“是老美？”
二师兄猛地一惊，瞪大了眼珠子：“他们的超级战士血清，就是在那时候研制成功的？”
“嗯。”
古老点点头，想起这件事，他的眼神都有些麻木：“超级战士血清，只要打一针，就能让一个普通人变成武道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