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木刀首次碰撞到一起，
然后，第二次，
紧接，第三次，
理所当然，第四次
以至于，接下来密密麻麻的碰撞声！
李清川闭上了眼睛，封闭视觉是为了提升听觉，听刀锋掠过空气搅起的涡流。
青色的灵子在他身周流动，逐渐编织成一张网，而他身处网的中心，就像一只捕蝶的蛛。
银牙苍志就如那只蝶，致命的蝶。
【拟镜】的模仿复制已初见成效，李清川能稍微跟上银牙手中那把木刀的节奏就是最好的证明。
尽管他还采取了一些其它的手段，但至少目前的局面已经不是他单方面挨揍了。
能还手就是好的，如此他的天赋就可以良性循环下去，直到把他想要的全部拿到手。
剑术！
李清川感觉他的本能都在沸腾，那种每一次刀刃碰撞都会源源不断传回的感悟，让他无论是在感性层面，还是理性层面都开始有向疯狂靠拢的趋势，就像每次都被蓝染锤到无法起身的狼狈样子，明明很凄惨，却亢奋至极。
他现在同样狼狈，尽管手中的木刀已能拦下一部分银牙的斩击，但漏过去的终是占了九成。
也就是说，在那连绵不绝的木刀碰撞声下，是密集了九倍的木刀斩击在身体上的闷响。
左侧，空气嗡鸣，李清川挥刀拦截。
——砰
几乎在这声音响起的同时，手背，手腕，小臂，右肩，喉咙，胸口，小腹，右脚踝这八个位置反馈回被斩击的痛觉。
银牙苍志绝对是留了手的，李清川可以肯定这一点。
不然，即便是木刀，这老人应该也是能戳破他喉咙的，尽管他不会因为这点小伤死去，但挥刀的老人也不知道不是？
场中，老人的身法如同鬼魅，手中的木刀更是琢磨难定，李清川就像激浪中的礁石，不断被拍击，却始终没有倒下的意思。
老人大抵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的，李清川这样想着。
战斗持续
逐渐的，李清川发现自己在挡下老人的一刀后，漏过去的刀数量在变少。
从最开始时候的十刀左右，到现在的七八刀。
最后稳定在了七刀。
李清川蓦地睁眼！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然后他就看到，银牙苍志手中的木刀正朝他面门撩来。
这一刀取的是中线，且没有搅起哪怕一丝气旋，就连散逸在身周的灵子网都没能捕捉到这一刀的轨迹，那刀锋贴着网状的灵子流切了进来！
——砰
两把木刀撞在一起，发出轻响。
“前辈，你变慢了。”李清川确定道。
他能确定自己并没有比先前强上多少，毕竟时间太短了，他的天赋挂虽然很变态，却也不至于仅用这么点时间就能抹平他跟这位老人之间的鸿沟。
至少单就剑术而言，他跟银牙苍志之间的差距是称得上鸿沟的。
“前辈？我记得你小子先前可不是这么喊的！”老人咧着嘴在笑，丝毫没有那种作为老前辈竟拿不下一个小辈的怨恨不满，反而眼中流露出的是欣慰跟期许。
“老师，你变慢了。”李清川没有矫揉造作，干脆了当道。
“哈哈哈哈！”银牙苍志满足的笑了，随后他退后一步，缓缓横起手里的木刀，眼光突地变得锋锐无比，他惋惜道：“若换作二十年前，老夫大抵是单凭剑术就能拿下你小子的，可惜现在愈发老咯！不过，老归老，这么多人看着，老夫这张老脸还是要的，所以接下来你小子小心些，千万别半个月下不来床！”
老人说完，身上涌出赤红色的灵子洪流，夹杂着血腥气息的灵压刹那填满整个剑道馆，压得那些个前来看戏的五六年级学长们连腰都直不起来，呼吸困难，更有不堪者直接趴在了地上，大抵是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