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流魂街一区。
中央灵术学院驻北流魂街招生考核点外排起了长龙,天色还早好吧,准确点来说现在天都特么还没亮,才凌晨三点钟!
排在这条长龙中的人各色各样,老的,小的,男的,女人,壮的,廋的,不一而足,最特么离谱的是还有一个三十多岁模样的汉子抱着个婴儿过来排队?!
正巧的是,李清川就排在那个抱着婴儿的汉子前头,他好奇的一批,以至于频频回头。
“嘿,小兄弟,你这满头包是怎么回事?一区这边的治安应该很好才对呀,总该不会是在其他地方遇上打劫的了吧?”那汉子注意到了李清川的囧样,笑着打招呼道。
‘满头包’李清川有些无语,他瞥了眼排在前一位的蓝染,很想冲着后脑勺就给他丫一拳,可惜偷袭是没有结果的。
“是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磕的。”李清川打着哈哈,说的当然是假话,他这满头包明明就是被蓝染捶得,好在两人差距还不算大,后者在力竭之前没能给他直接锤死咯,不然他李大爷估计还没扬名立万呢,就得死在自个儿挚友手里
自从一年前蓝染觉察到他悄咪咪的把实力追了上来后,接下来的每一次特训都事关生死,依着蓝染的歪理,大抵是逃不出早死早超生这几个字。
总之就是,你既然已经悄咪咪的摸了上来,那么如果不继续变强跟上我的脚步的话,就要被我活活打死,请注意!是活生生的打死,想要痛快?压根儿没门。
“山下摔下来的?”那汉子惊讶了,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阵后,他这才发现李清川不只是满头包,鼻青脸肿就不说了,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处处淤青,还真有了些从山下摔下来的样子,那汉子震惊极了,咋呼道:“小兄弟你的命还真硬啊,这都没摔死!”
‘命能不硬吗?命不硬怕不是早就被蓝染克死了’李清川在心里吐着槽,嘴里却是打着哈哈,抬手指了指汉子怀里的婴孩,好奇道:“这位大哥,这是家里没人带小孩?”
“孩儿他娘难产走了,前些天我这不是听说这里有个什么考核,好像考进去后就可以吃喝不愁了,正巧我有一把子力气,就想着过来试试运气,如果能考上就好了”那汉子唠叨着,看向怀里婴孩的眼神充满了慈爱。
李清川听完,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缓缓转过了身,心情很沉重。
听到这种事情,但凡心里还尚存一丝怜悯,人的情绪就总是会低落下去的。
李清川甚至都没心情去吐槽,为什么魂魄还有难产这种设定。
那汉子似乎也被自己的话触到了伤心处,头低了下去
夜风还是有些凉的,排在这里的人们正沉默着等候天明。
身后的婴孩哭了几次,李清川也帮忙哄着孩子,时间在忙乱中流逝
天边现出了鱼肚白,李清川把搂在怀里的婴孩递还给被折腾到精神略显萎靡的汉子,随后他抬头望向了天边,心情似乎都不那么沉重了。
他诚心祈祷,这个抱着婴孩的汉子能考进中央灵术学院,尽管此刻的他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却丝毫不妨碍他心中那个善良的自己。
善恶,本就共生。
——铛铛铛
某种木质器皿的敲击声在刚刚亮腾起来的天空下响起,太阳还没爬出地平线,清晨的天空分外安宁。
唯有,那木质器皿的响声。
一大群身穿制式白服的人从静灵庭那个方向走来,为首之人手里提着一个方形的盒子,此刻正用木锤有节奏的敲击,之前听到的响声就出自这里。
排队的人们都把身子挺直了些,像是在注视神明?
或许对于他们而言,从那面高墙后走进流魂街的这群白袍人,可能真如神明。
不过李清川这会儿唯一的念头是:‘这好弱!’
那群家伙好弱,感觉一拳就能捶死的样子
这就?考官大人??
李清川有些愣神,不过身前蓝染异常的灵压波动让他视线重新凝聚,凝聚向蓝染的后背。
伸手戳了戳蓝染的后背,出于某种报复心理,李清川嘿嘿笑道:“蓝染老大,刚刚那一瞬间我似乎从你波动的灵压中觉察到了恐惧?你是在害怕什么吗?”
恐惧这词儿纯粹是李清川瞎几把乱说的,为得就是逞逞口舌之利,毕竟用拳头说不过蓝染的嘛。
但,在他笑着说出‘你是在怕什么吗’这句话后,蓦地觉察到蓝染灵压一凝!
“嗯?!”李清川不明所以。
几个呼吸后,他感知到蓝染的灵压复归平稳,同时耳中听到一声淡漠的话语:“白,以后这种玩笑不要再开了。”
“呃!”李清川懵逼地眨着眼睛,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拍着胸脯小声保证道:“知道了知道了,蓝染老大,你怕蟑螂这事儿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蓝染听完沉默了一阵,随后缓缓回了个‘嗯’。
李清川嘿嘿干笑着,像是在缓解尴尬,表面看去就是一个怂货的样子,可能那份刚刚被他埋到心底最深处的震惊再无人得知。
就连他自己,都在刚刚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发誓,绝对不要顺着这根误打误撞出来的线头,去作死探究蓝染的秘密因为那可能真的会死!
就先前蓝染淡漠的语气,李清川甚至都怀疑一旦自己反应慢了,估计会当场被嘎腰子
‘蓝染这丫,果然不简可恶!想这些干什么!我只是一个听话的小老弟,只要我不作死,蓝染老大是绝对不会噶我的,千万别作死!’李清川用力晃着脑子,把里面的不合时宜彻底甩了出去。
“嘿,小哥!你看那边是不是要开始了?”
身后,抱着婴孩的汉子戳了戳李清川的肩膀,提醒出声。
李清川看了看汉子指的方向,随后点了点头,他又想起好像还没问这汉子的名字,虽然就长相而言应该就是个路人甲,但毕竟相识一场不是?以后回忆起来,要是连个名字都没有那就有些无趣了,
于是,他转头问道:“对了,这位大哥,我叫清川白,你叫什么名字?”
“噢噢噢,清川白小哥吗?我居然忘了自报名号,还真是失礼呢!我叫志波一玄,我给这孩子取名叫志波一心,他死去的娘亲叫”
汉子似乎走出了那段伤心回忆,他的话又开始变得絮叨起来。
“志志波一心??!?!?”李清川瞪大了眼睛,
整个人都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