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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窍穴已经逐渐缓解,法力重新能调用的洛羽棠便是驾驭这飞剑快速朝南平县城而去。
不知为何,她回去时遁速极快,似乎在急切要看到一些什么。
在临近县城时,洛羽棠稍作犹豫,便是开始往附近村落而去。
然而这一路低空飞行,她一颗心逐渐沉了下来。
别说是到村落,仅仅县城一两里地外,她就看到一些触目惊心的一幕。
之前出城她注意力一直在剑三身上,再加上那些瘦弱身影全都蜷缩在树荫之下她并未注意。
眼下仔细搜寻,她一颗心逐渐揪了起来。
“这就是百姓么?”
看着眼前这一幕幕,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句诗词,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路有饥妇人,抱子弃草间。顾闻号泣声,挥涕独不还。
“这就是百姓?原来这才是百姓!”
洛羽棠眼眶红了,泪珠不可抑制的滑落。
有一个脏兮兮瘦弱的小姑娘在母亲怀里不断扭动,她很冷正在做着噩梦。
忽的一滴水渍落在她脏兮兮的脸蛋上,让她呢喃着摸了摸脸。
水渍好似让她梦到了许多可怕的回忆,娇小瘦弱的身体开始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洛羽棠不知是怎么回的县衙,刚刚飞回院子,并未惊动旁人,倒是老仆福伯提着灯笼走了出来。
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清是自家小姐,连忙上前。
“唉,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怎么这是”
福伯有些心惊,自家小姐可是一生要强,性格更是强硬如男子的,怎会如此
洛羽棠转过身不着痕迹的擦拭眼泪。
再次转身她眼眶还是有些红,她深吸口气,看着慈眉善目的老仆,声音沙哑道,
“福伯,你是不是知道何为百姓?”
洛羽棠这话,让福伯有些愕然,但他看了看自家小姐的神情,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他长叹口气,“小姐这是看出来些什么吧?”
洛羽棠微微颔首,她深吸口气,抬头望天,语气低落,“我看到百姓流离失所,看到白水暮东流,青山犹哭声。
我听到无数百姓的啼哭,也看到许多人饿死冻死!福伯我我我是不是不适合当官?”
听着自家小姐这话,福伯眼神闪烁,心中又是一叹。
他挤出一抹笑容宽慰道,&34;小姐切莫难过,小姐才来多久,不过两三日罢了。
这南平县之事,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里面大有文章。
小姐只要力所能及,问心无愧便是好官。&34;
“福伯你别安慰我了,今日有人说我尸位素餐昏聩无能,比之那些贪官还不如。”
洛羽棠摇摇头,目光看向福伯,轻声询问道,“福伯,你说李县令是好官还是贪官?”
“这这个老奴也不知,但老奴知道,评价一人,看到的和听到的都不尽然,但做过什么却会留下痕迹,故而看他做过什么便知好坏。”
听着福伯这番话,洛羽棠深深看了这位年事已高的老仆。
她这才发现,原来那位前辈说的是真的。
自己的确是被保护着的金丝雀,什么都不懂。
福伯早就看出了许多端倪,但他没说,自己也没问。
不!福伯最初就提醒了她,只是当时自己并未理会。
而福伯却不想让她知道太多残酷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