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吓到了,在电梯里就马上给梁时镇打电话,问:“我住这个酒店,九百多块吗?”
梁时镇在那边“恩?”
了一声,又是隔了两秒,才问:“我没注意,怎么了?”
“太贵了,我住不起。”
陈言实话实说。 之前梁时镇给她的几万块被她爸拿走了,她带出来的钱,也就是之前攒的工资,只有六千块。按照这个标准的话,她在江北住不到一个星期,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要多少钱?八千吗?”
她刚刚在电梯上听到有人说这里的总统套房八千块。 “没那么贵。”
梁时镇说。 她松了一口气,“不是八千就好,如果你给我订八千块的酒店,我立刻从房间窗口跳下楼。”
“没关系的。”
梁时镇在那边还算温言软语地安慰她,“这个酒店是我客户开的,他之前有送我一些券,用券的话都不到三百块。”
陈言虽然笨,但也不至于到傻白甜的地步。她出了电梯,刚好看到她房对门的人出来,就拦住人家问了一声:“先生你好,打扰了,我想问一下,我们这个套间是多少钱一晚上?”
对方西装革履,看起来并不是很想理她的样子。 陈言又换了个问题问:“有券可以打折吗?”
那人笑了一下,有些轻蔑地说:“这个酒店从来不送券的,要不就是免费要不就是正价。你住的那一间大概一千八吧。”
陈言简直都要跳起来了,“梁时镇!”
男人在那边也听到了这边的对话,一时有些失笑,“怎么了?”
他还问怎么了吗? “我不想住那么贵的。”
陈言说,“我没钱。”
对面的人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她,她立刻刷卡进门了。 “好,我知道了。”
梁时镇依旧好脾气的说,“先将就几天,周末找到房子就搬出去。”
这能算是将就吗? 挂了电话陈言就把钱转过去了,她转了两千四,又说:之前欠你的几万块,我一定会还的! 梁时镇在那边收了钱,说:好,我不着急。 他这么说,陈言心安了很多,至少算是他承认那些钱是借的,而不是给的。 陈言洗了澡,躺到床上之后,一想到这是一千二一晚上的床,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睁着眼到了第二天,她还掐点去吃了个早餐(毕竟给了钱),早餐是自助餐,特别丰盛,她吃了一个小时,吃到了嗓子眼才走。 她回房收拾了一下,梁时镇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立刻就背着包下楼退房了。 出来梁时镇看到她背着个大包,微微一愣,问怎么了。 “不是去看房子吗?”
陈言说,“我先退房了,这边超过两点就又算一天的钱了,好浪费呀。”
梁时镇莞尔,“包先放车上。”
“好哇。”
但是租房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容易。 按照陈言的要求和价位,梁时镇提前预约了好几个适合的房子去看,去之前梁时镇给她看照片,她都很喜欢,但去了之后,又是各种不合适。 其实要说环境,她觉得都还好,但是梁时镇很不满意,搞得房东都很恼火的说:“三千块的价格你想住皇宫不成?”
梁时镇直接就拉她出门了。 “你做吃播的,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那个墙都掉漆了,怎么能住?”
梁时镇说。 他把价格拉到四千多,环境是好很多了,但是要不是合租的舍友太奇葩,要不是房东要求太高。 都被他一一否决了。 两人一直看到七点多,都没挑到合适的。 “我走不动了。”
陈言说,“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我请你吃!今天平台给我打款了!”
虽然才一千多,但是也是可以吃顿好的了。 梁时镇没有拒绝,“好。”
“你想吃什么?”
“日料?”
梁时镇说。 “好哇。”
陈言眼睛一亮,“就去吃你之前发过朋友圈的那一家。”
“好。”
她一直没有吃过什么好吃的日料,家乡市里有好几家,她吃过,都觉得蛮好吃的,直到梁时镇给她空运了一些寿司,她才知道什么叫美味。 今天梁时镇带她去的,是一家正宗的日本料理店,连厨师都是清一色的日本人,陈言只尝了一口,就立刻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太好吃了吧。”
她小声又激动地捏着拳头说,“我爱死江北了。”
梁时镇喝着茶望着她,表情也很惬意,“你喜欢就好。”
接着又多给她点了一些。 基本上菜单上打了推荐标记的,他都点了,一桌子摆得满满当当的,陈言觉得自己太幸福了。 “等我找到住的地方,我也要买这里的寿司回去吃,做直播。”
“他们家可以点外卖,不过会有点久,你要提前点。”
吃完所有东西之后,陈言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梁时镇问她还要点点什么吗,她马上摆手:“吃饱了吃饱了。”
梁时镇恩了一声,刚要站起来,陈言更快一步的跳了起来按住他,“我来买单!”
梁时镇没有反抗,嗯了一声。 陈言拿着账单去付款,她预计这一餐要上千,所以拿了两张卡出来,结果打单出来之后,发现才五百多。 陈言有点不知所措,“五百吗?可是我们吃了很多呀。”
“今天星期五会员日,打八折哦,梁先生是我们的会员。”
哦,原来是这样。 陈言付了钱,和梁时镇一起出了店。 “时间还早。”
梁时镇看了一眼手表,“去看电影吗?”
“我看不下去。”
陈言老实说,“我房子还没找到,我今晚没地方住了。”
“住酒店啊。”
梁时镇说得理所当然,“房子哪里是能一天就找到的。”
陈言心里说刚刚好几个房子她都蛮满意的都是可以拎包入住的,被你否决了。 “那就去住酒店吧。”
虽然酒店很烧钱,“去这个。”
陈言把手机给他看,“我自己在网上预定的,你送我过去就好啦。”
梁时镇只看了一眼就皱眉了,“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