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麻子在铜棺内的黑暗中匀速上升,虽然头顶依旧是浑黑的黑暗,可见距离出口已经不远了。
那团子血黄河水也跟随在我身旁,这团水在铜棺里也放了许久,也拿出去用用了。
否则真怕再没有用的机会。
“当年那个老道士应该就是三世道人吧。”我忽然对麻子说道。
“嗯”麻子利落点头。
我轻笑一声:“在那时候拥有那种手段的道士绝对不可能默默无名,纵观历史长河也唯有那三世道人能与那老道士挂上钩。”
“老道士活了三世,在这地府斩出了三剑,当真是不凡,手段通天啊。”
“他的三世辉煌不可及。”
“你们地府四婴的诞生实际上有三世道人的干涉,我在他的记忆中看到了,不过我很好奇三世道人教了你们什么?”
麻子:“人伦,天理,道法,自然,天地规则。”
我:“噢是这些,所以你们是听了三世道人的歪理之后被他蒙骗带歪才反叛的了?”
麻子双眸清澈,清秀的脸上未有半点迷茫,正如她行动一样果决:
“只是做了自己觉得对的事,三世道人是我们的启蒙圣师,他的思想观念无论在地府还是阳间都属于异类。”
“没人能学会他的理念,他只是帮助我们认清了一些东西,建设了脚下路的大致轮廓。”
“如果没有三世道人的话,我们应该和外面的阴阳,轮回没有二样。”
“赐予你们力量,生命乃至于一切的可是昔日的那位,可你们四个却反叛了他,用人的观点来看是弑父杀师。”
我嘲笑说:“他倒非常可怜,用了极大心思,自己的本源力量塑造的生灵却成了砍向自己的一把刀。”
麻子抬起手,像是在欣赏自己那半透明的皓腕,如同美玉:“正因为我们是他塑造的,因他的力量而生,继承了他的本源,所以我们才能下定决心去那样做。”
“没有别人比我们更清楚,只有我们这些被他造出的生灵才清楚他是怎样的禁忌,他有多么恐怖,多么不该让他成熟。”
“三世道人厉害啊”我深深的感叹一声:“他对你们施加的影响持续到了现在。”
“他为你们定了性,他以的理念,方针塑造了你们。令你们诞生的那枚大卵,可给你们认知,思想的是三世道人。”
“活了三世一肚子歪门邪理,难怪能活那么久,那老道士肚子内的东西多得很,脑子里的东西也多是,倘若他愿意怕是没几天就能造出一个大教。”
我虽没见过那位三世道人,心中深刻的印象并不比亲眼见过三世道人的第一代无心差。
想当初头一次听到三世道人名字还是道一天师带着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是那个时候知悉了地府四婴的存在。
那个时候我应该明白,看出来地府四婴与三世道人有着密不可分的瓜葛。
啧啧一个活了三世的人。
道一天师活了两世就在这世上达到了顶尖,要是再给他活出一世那可不就是二加一等于三了。
道生一, 一生二了,三生万物,
三是一界限,这么多年来能活二世身的人不止有道一,可活出三世身的唯有三世道人。
那老道士以三世道人为名,他在历史长河留下的是一块巨大的刻碑,无法淹没,无法被冲刷掉的刻碑。
道一天师无比向往第三世身,他也向往三世道人啊。
三世道人在地府来去自如,一己之身搅乱了地府,我扫了一眼麻子,
三世道人造成的影响至今还存在
铜棺世界还在晃动,棺内黑暗和被搅乱的池水一样翻滚,泛起涟漪。
能够撼动铜棺的那个存在此时很不耐烦了,铜棺的颤动,反响更加剧烈。
顽皮的婴孩碰到新玩具的第一反应便是好奇,往往会将那新玩具拆的稀烂,可要是那玩具异常坚固婴孩又不得玩法。
那大概就要被拿着在地上乱砸了。
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在任何事上都通用。
我掌控着铜棺,我能感受到铜棺遭受到的暴力,
肉体力量为优点的生死都能被铜棺困住,而现在铜棺却被那莫名的力量砸的嘎吱乱响。
拼接再怎么完美的玩具也禁不住数次暴力的摔打,就算是摔不坏拼接之处也会不如从前那样紧凑,完美。
棺材盖一次两次被他摔出缝隙。
“这熊孩子是真想把铜棺拆掉吗”我脸色发黑,拉着麻子的手借用她的能力更快出去。
我和麻子匆忙从铜棺里出来,生怕再晚一点铜棺被砸坏他们就被困在这里了。
我们一出来眼前就被庞大的黑影覆盖了,黑影于眼前放大,带起的风都成了刮人的烈风。
麻子双眸闪烁,时间停住。
当这黑影落下后,我们已经出现在了远处,也看到了黑影的全部面貌。
一条奇长,粗壮的黑色触手。
铜棺所在的一大片区域都被那条触手碾压,幽黑的深谷因那条触手形成,铜棺被砸进了深谷最底下。
那条触手似乎还没玩够,触手钻入深谷将铜棺又卷了回来,卷着铜棺重重砸进地里,拔出来再砸入地中。
每砸一下一就多出了一百米深坑,大地被震的支离破碎,整个对岸大陆都满是裂痕。
我眼皮子忍不住跳跳,怪不得在铜棺内会感受到那种异动,
天旋地转,世界摇晃让这倒霉玩意这样玩铜棺。
即便是阴阳铜棺也遭不住啊。
地府内的土地并非是寻常土地,异常坚固堪比铁石,这样的土地却被那触手砸出一个个大洞。
铜棺承受着怎样的暴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