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不会说话，还是没力气说话？”有人搭住了秦川的肩膀，在他身边坐下。
秦川把头扭向另外一边，笑了。
他看见了梁霄，这意味着这一瞬间他的压力能小一些。
“昨天郑州千牛卫沿着铁路线去追击，只剩下天策府郑州分部死守火车站，很累吧？”梁霄拍了拍秦川的肩膀，他们是见过的，至少在各次的会议上。
这里之前的节度使是上将军的师妹，一个如此重要的省份，上将军只能交给天下道门的老前辈。
现在老一辈已经踏着血与火的战歌去了看不见的远方，剩下秦川这个她培养出的孩子，顺着前辈的路，学着前辈的样子，打前辈没打完的仗。
“打输两战，还好守住。”秦川只说了八个字，他的声音很干，可能是嗓子干得冒烟了。
梁霄揉着他的肩膀：“我路过阜阳，周口，许昌，那边的情况好不到哪儿去，但是今天还得死守，你这个点要是掉了，所有火车中转和兵源分配都得耽误。”梁霄说着抬头看空中飞过的一架架救援直升机，他们把一个个注定活不了多久的人从城市的各个角落吊起，把他们送到医院，可能只是换个稍微体面点的死法。
“天策，好。”秦川又蹦出三个字，断句和换气的方式让人觉得他的语言功能可能有些障碍。
“好在哪儿？”梁霄问。
秦川指了指梁霄：“支援。”
这家伙惜字如金，梁霄大概听懂了，应该是说天策府不画饼，不打鸡血，需要守御的时候是真给支援，比如梁霄来了。
大夏给梁霄的任务是——保住郑州火车站48小时。
又是一辆卡车经过，上面的人举着喇叭大喊：“来报名的新人别在台阶上坐着，想好了就去报名，没想好就回家去想，别堵路！申请成功的来我这里拿防身武器！”
梁霄看见车上竖着一根根铁棍，上面有稀薄的量子涂层，这玩意儿的硬度和量子涂层浓度恐怕只能用来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
“谢冰凝抽何文正用的鞭子都比这结实。”萧雨彤抬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吐槽。
她在广场上走着，一时技痒开始救那些哀嚎的人。
有些是战士，有些是在食人种冲击火车站时负伤的平民。
梁霄看见萧雨彤身上已经裹了一层薄薄的信仰之力，治病救人收集来的信仰似乎更加不容易消散。
来的路上梁霄已经帮萧雨彤进入那个锁链般的空间寻找合适的神格，可惜遇到的小神还不如英招。
连续三次尝试寻找神格，用光了她之前积攒的信仰力量。
但对于萧雨彤来说，信仰是可以批发的，解决一个冤案需要两天几十个人倾力协作，但救一个人只需要那么几秒。
“治完的别躺在那里装死，去吃点东西，然后等着下一场战斗！”萧雨彤温柔地治疗完这一小片广场上四十几个伤员，在最后那个人的大腿上踢了一脚，“起来起来，这才第一天！”
她又恢复了那麻辣教官的行事风格。
一辆救援卡车停在了候车大厅前广场上，车门拉开的瞬间里面就有声音响起：“医生呢？救人！救人！我这里二十几个重伤员！”
不远处已经累到躺在马路边的护工挣扎着站起来往这里跑。
萧雨彤则是迈过那些躺尸一般的人，轻轻一跃跳上下车。
下一刻，她看见一个个黑洞般的圆孔指着自己。
是一台陆基密集阵近防炮！
能在一公里外把重型坦克打成麻花的超级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