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怪叫一声，收手。
“太不小心了。”飞行员开口说了句，何文正没听懂他的意思。
下一秒，飞行员猛摇杠杆，刚刚站稳的何文正再次被甩飞出去。
这一次他直接被甩在挡风玻璃上，他能听见自己骨骼传来的咔咔声响，可能是骨裂吧？
现在，他也看见了飞行员的模样。
他长着满脸灰毛，长着六只眼。
飞行服下，居然藏着一只蜘蛛的脑袋？！
蜘蛛的复眼泛动悠悠绿芒，一张诡异的嘴咧开:“想当英雄，但是没人看见啊。”
确实没人看见，但是无人机看见了。
绕到正面的无人机摄像头透过挡风玻璃把一切投射在指挥大厅的大屏幕上。所有人都看见了狼狈的何文正，还有长了一张蜘蛛脸的飞行员。
“又特么是梦魇生物！”有工作人员怒骂一声，“焦挺呢，联系他处理！”
话音刚落，那蜘蛛人张开大嘴，嘴里吐出十二根镰刀般的尖牙，同时，六只复眼上碧绿的光芒愈发璀璨。
指挥大厅里，萧雨彤把一个头盔塞在梁霄手里。
“这设备你都给他了？”梁霄愕然，但手下动作不停，戴上头盔。
“你就这么两个徒弟。”萧雨彤顺着按住自己的耳机，“医疗直升机呢？加派三架！”
……
何文正被重力按在挡风玻璃上，这一时刻他几乎忘了所有战术动作，只剩下用本能挣扎。
镰刀般的钢牙已经到了胸口，轻松的切开胸口的防割裂战术背心。
“靠，老子因为一只老鼠开启超凡者人生，没过两天就被一只蜘蛛弄死了？”他心里叫苦，嘴里因为天旋地转的飞机却说不出半句话。
只有脑海中，一个女性机械音响起。
【警号:神经元附着头盔（实验版）收到指令】
【警号:编号0002大夏九州总监察梁霄正在接管您的脑神经】
【接管时间5秒】
【请放松】
“才特么五秒？这身体力量这么弱？训练量再加！”大脑中响起梁霄的声音，何文正感觉自己的身体掌控权完全消失。
下一刻，他看见自己左手拍在钢牙上，右腿弯曲在挡风玻璃上一勾，借力腾空而起。
在旋转的飞机中，一脚横扫踢中蜘蛛人的面门，十二根钢牙互相碰撞，搅得它嘴里鲜血淋漓。
何文正没有落地，顺着飞机旋转带来的惯性，空中拧腰第二脚正中面门。
那复眼里不知道要发射激光还是其他的什么，都被这一脚扼杀。
最后，右腿弯曲，用弹腿姿态狠狠踢进蜘蛛人胸口，绿色的血液溅得满驾驶舱都是。
凌空三连踢瞬间反败为胜，何文正看傻了眼，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用出这样的招术。
脑海中梁霄的声音再度响起：
“知道自己多缺练了么？”
“现在给我去跳伞滚下飞机！”
他拿回了身体的掌控权，下意识往后跑，现在机舱里只剩下十几个人还在排队跳伞——他活下来了。
往前跑了两步，他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挡风玻璃。
透过被绿血溅满的玻璃，勉强能看见飞机即将落入县城。
还剩最后一千米。
大屏幕上，人们看见少年回头，一双手抓住了操纵杆！